第21章 姜嫣的手段
众官员在李琪离去过后，见王上心情不好，纵使自己也满怀气愤，也识时务的禁止不语。大家默然不语，当即将整个欢宴的现场突显得愈发凝重和悲愤。
班怀仁在王上耳旁轻声道：“陛下使臣已去，夜已深。陛下今日饮酒颇多，明日还要早朝，身体要紧，不若先行散去？”
班沐头也不抬，依旧将目光凝滞在手中的白玉酒杯之中，良久，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准了班台式的奏请。
班怀仁躬身受命，转身对各官员道：“今日夜宴到此结束。各位同僚可回府歇息。”说完后，班怀仁又想了想，再度发话“使臣今天酒醉，有些许所失仪，但恒昌乃我兄弟邦国，今日失仪之事，不可外传。”
众官领命，正在跪退，班沐却似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事情，开始由轻到重的颤抖起自己的肩膀，不住的笑了起来。下跪众官不明所以，在他们的心中，临水王一直是励精图治，重孝守礼的贤君，何曾见过如此近似癫狂的模样。
班怀仁皱皱眉，挥手示意众官快快退下，并道：“陛下酒醉，各位同僚请散去。”
随着场中的身影越来越少，班沐的笑声却越发狂放。
班怀仁心痛不已，他深深理解自家大王的辛苦。先王在位之时，各国兵祸连年，国库早已空虚。后来在先王崩逝前两年，又遇上洪涝，这千里水乡几乎一半被浸在水下。洪灾过后，疾病肆虐，披麻戴孝者十之五六。而面前这位几近癫狂的大王，则在当时登位，外有强敌，内有灾祸，这是在多么困难的情况下，以那弱冠之年强撑起整个国家经济的复兴。而他那同窗好友，却因先王发了战乱之财，国力雄厚，继承王位之后，纵使他日日欢宴，年年发兵，却依旧国运昌隆，到如今竟有问鼎中原之势，意图称帝封禅。可怜自家大王，日日殚精竭虑，却还是要饱受今日这样的羞辱。
“陛下”班怀仁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班沐却逐渐停止了笑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淡淡开口道：“大夫今夜辛苦了，先退下吧。”
“陛下”班沐还想上前劝慰，却被班沐用泛着血丝的眼睛盯了回来，“寡人想一个人静静，大夫回去吧。其余人也退下！”
班怀仁轻叹一声，退了下去。众多宫女太监等仆从，也轻轻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御花园，依旧灯光璀璨，但却只余临水王一人孤零零的独坐在主位之上，自斟自饮，好不落寞。
王后宫中，得知陛下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内喝闷酒的消息后，萧雅担忧的来回徘徊着步子。虽然她近年来越发感觉到陛下性情愈渐阴郁难明，但像今夜这样明白的释放出自己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原本想到御花园去照顾陛下，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夫君难得有一日不隐藏自己的愤懑之情，愿意抒发出来，不如就随着他，发泄完了也会好受些。于是，萧雅便坐回了自己的卧榻，传唤心腹宫女到御花园去暗自守候，避免陛下身体有恙。
这一夜，同御花园一样静谧也一样有人暗自守候的地方，便是的霜露殿偏殿的一个僻静小院中。
原本应该熄灯入睡的姜嫣，此刻却盛装打扮，手中摩挲着一把闪着暗金色光芒的琵琶，静静的盯着远方的天空。窗外一处阴暗的墙垣上，泰安匍匐在一片青色瓦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房内艳光四射的女子。
忽然，天边的一道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若不是一直望着天空，怕是没有人察觉到这样一道流星般的光芒。
光芒过后，姜嫣嘴角上扬，勾魂夺魄的眼神在铜镜中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后，便捧着琵琶跨出了房门。
御花园内，虫鸣四起，已酒至半酣的班沐，斜倚在王座之上，衣襟半开，举着杯对着天上玄月扬声喝到：“太阴星君！今夜就你我对饮，千言万语尽在酒中，干杯！”
言罢，一杯水酒又落入腹中，班沐越发满面潮红，目光涣散，只是坐在王座上呵呵痴笑。
忽然，微风拂过，一阵波斯西域风格的音符随着微风飘入了班沐的耳中。那乐声悠扬婉转，但又自带一种孤寂之美，仿佛沙漠中的一只孤单的火狐，在漫漫黄沙中留下自己美丽的足迹。
班沐的眼皮很沉，头脑昏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下意识又自嘲般笑了笑。但随即，又是一阵更加轻快的乐曲声传入耳内，仿佛在唤醒这沉寂的天地，努力的为这落寞的生命添加光彩和能量。
此刻，在班沐模糊的视线中，一位身穿飞天舞衣的女子，衣带飘飘，云髻高耸，裸露在外的玉臂怀抱着一支发出金色流光的琵琶。女子腰肢纤细柔软，□□的肌肤在暗金色琵琶的衬托下，愈显白嫩柔滑，而镶嵌在肚脐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使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光笼罩，摄人心魄。
班沐努力的眯眯眼，试图看清这如飞天壁画中走出的仙女。但那暴露在月光下的肌肤所发出的白色光晕将他的目光晃得愈发迷醉。
这女子赤着脚，在场中腾挪起舞，缠绕在身上的飘带，随着她的舞姿，伴随着夜晚的清风，摇摆出一种曼妙的姿态。那女子手中的琵琶不断传出铿锵有力的音符，让班沐跳动的心都随着那节拍忽快忽慢。
忽然，音乐停止，班沐的心仿佛也突兀的停住。女子背对着班沐，反抱琵琶，侧脸给了班沐一个勾人夺魄的眼神。班沐的灵魂仿佛被瞬间抽离。
那女子的琵琶声忽然又响了起来，而那曼妙的身体忽然飞腾跳跃起来，轻盈的点踩着场中的桌席，向班沐的方向飘了过来。
几次空中回旋之后，姜嫣轻轻的落在班沐斜前方的一个镂空高脚凳上。只见她弯腰探身向前，像是发现了面前有什么好看的稀罕物，将自己的美妙的身材完全展露在班沐面前。
班沐只觉身上血脉喷张，双手不受控制的向前伸出，想要触碰面前仙女的面庞。可那女子却忽然俏皮一笑，将身体缩了回去，转身像要立刻飞上九天般准备离开。
今夜心灵受创的班沐心里一阵难过，莫名的扑了上去，将那女子拉入怀中，不然她飞走。
女子轻呼一声，落入班沐怀中，做娇羞状，但又含情脉脉的偷偷看着面前的君王。
班沐喘息着看着怀中的美人，那桃花般娇艳的红唇近在眼前，就等着自己采摘。自然的，班沐猛的吻了上去，深深地向怀中女子索取这香吻。然后，就当二人情到浓时，渐入佳境之时，班沐像是忽然酒醒一般，猛地推开了怀中美人，低声阴鸷的问：“姜嫣？！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夜半闯入御花园的正是姜嫣。此次李琪来到临水宫中，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帮助姜嫣潜入临水后宫，成为临水王身边的女人。如今姜嫣身上擦这催情的香粉成功了接近了班沐，眼看即将功成，没想到这班沐心智如此坚决，尽然中途强行克制，但姜嫣又怎么会甘愿放弃。
只见她目中含泪，匐在班沐腿边，轻声道：“民女近日夜不能寐，长长夜半起来练舞。见今日凉爽，便想来无人的御花园练习散心。没曾想见到陛下在此独酌，深觉落寞。民女便想着，以舞乐伴随，免得陛下寂寥。”
班沐轻哼一声，鄙夷笑道：“你到是在乎寡人的感受！”
姜嫣仿佛没有看到班沐的鄙夷之色一般，继续楚楚可怜的望着班沐，将自己的身体贴在班沐的腿上，“陛下为临水百姓殚精竭虑，是咱们临水百姓心中最贤明的君王，民女有幸能得以见陛下一面，自然最是在乎陛下”
说道这儿，姜嫣大胆的将冰凉的小手放在了临水王滚烫的脸上，神色中带着一丝爱慕与哀戚的道：“若民女能有幸侍奉陛下身边，该是多好呀可陛下勤于政事，从不广选美人填充后宫，纵使我日日勤加练习又如何，不能在心仪之人面前展示，又有何意义？！”
说道激动处，姜嫣落下泪来，将玉手叠放在班沐手中，匐在班沐膝盖上，轻轻的道：“还好，还好民女如今能为陛下所用，送去恒昌侍奉那好色君王，好歹也算是以女儿之身，为陛下略尽绵力。”
班沐捏着姜嫣的下巴，将姜嫣那梨花带雨的笑脸抬起来，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寡人需要靠女色来维系家国平安吗？”
姜嫣像是什么听出话中话一般，怯怯的说道：“这只是民女唯一能为大王做的事情了”
说道这儿，又是一阵风过，姜嫣身上那浓郁的香粉气息再次扑面而来。班沐之觉身上血气翻涌。此刻匍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娇媚动人，那曼妙柔软的细肉，忽轻忽重的摩挲这自己的身体，冰凉的小手在自己手中轻轻滑动，这样□□裸的勾引，自己是多少年未曾感受过了？
赵焱，这就是你安排的女人？你以为，寡人会因为他而像赵志凌一样，沉迷于女色之中吗？也太小看寡人了！寡人就算要了她，也一样是临水最贤明的君主，一样会把恒昌踩在脚下！
想到这儿，赵焱猛得亲吻起姜嫣来。
可这时，姜嫣却挣脱开说：“大王不可，我是要送往恒昌的人，这要是让恒昌王知道了，却如何是好？”
班沐一听，使劲拉过姜嫣的身体，报复性的愈发大力的亲吻抚摸起姜嫣的身体。
姜嫣娇嗔道：“大王不可”
班沐神色一凝，怒道：“不许再提恒昌！”
姜嫣却红着脸，将头埋进班沐怀中，轻声道：“这是御花园，会让人看见的”
班沐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猛地抱起姜嫣，大踏步的朝一侧的宫殿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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