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调换座位
卡戎的飞车很稳，先将帕皮特送回沃克家族后才带着林小暖回到柯林大城堡群。
“雪中玫瑰”停稳之后，林小暖从车上跳下来，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孽女。”
“到！”
林父瞪她一眼：“还不快过来？”
“好的。”
林小暖小跑到长沙发跟前，看着林父面前放着厚厚一堆非常复古的纸张，有些好奇：“老爸，这是什么啊？”
要知道，在这个仿生人工智能和神经网络高度发达的现代，文件已经很少以纸张的形式出现了，所以这些纸张在林小暖看来实则有些神秘。
“签字。”
林父将一支鎏晶合金笔递过来，手指点点文件的落款处。
“签什么字？”林小暖小声嘀咕着，但是手上却乖乖按照林父的指示在那些空栏中填上自己的名字。
刚想收回手，“还有。”
林父翻到下一页。
林小暖目测着这堆纸张文件的厚度，手犹豫地停在空中：“......老爸，还要签多少个？”
“不多。”
“哦。”
她送了口气。
然后，林小暖就签了半个小时。
“......老爸你不是说不多吗？”
“已经完了，就这么点，怎么还嫌多？”
林小暖看向林父嫌弃的眼神，疑心柯林小姐其实是柯林夫妇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笑吟吟的管家菲尼克已经上前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一页纸张翻过去时，林小暖看到“产权转移”的字样。
产权转移？政府不要命了？廉政公署居然能对柯林家族展开调查，以致于她老爸需要将一些灰色产权转移到她手上以躲避检查了？
林小暖越想越觉得这样很有可能。
谁说这是个简单的任务？！这法律关系复杂得很！
“老爸你是不是最近犯了什么事了？所以才需要把这些产权啊都转给我......”
林小暖话还没说完，头顶就挨了林父一个“爆栗”！
“孽女，你不给我天天惹事就好了居然还咒我犯事？！”
“......我没有。”
“还敢跟我顶嘴？”
“老爸，你听我解释......不要打头！”
林小暖双手抱头身形暴退，缩到沙发又软又大的靠枕地下，跟鸵鸟一样只露出一个屁股在外面。
“出来，今天教室里怎么回事？”
“啊？”林小暖茫然地从靠枕下面钻出来，“就......我帮人请假了呗，还能有啥大事。”
“不是问你怎么帮人请假，你抓着那个小子走出教室是什么意思？”
林小暖迅速反应过来，林父指的人是李袖招。
“就......我拉着他出去商量个事。”
“什么事？”
林父的眼睛和帕皮特的眼睛根本不一样，在帕皮特的小鹿眼面前，林小暖还能心怀愧疚忽悠人家几句，但是在林父那双锐利的鹰眼前，林小暖仔细掂量了好几套说辞之后，才挑了一个看上去说的过去的说辞。
“因为我梦到帕皮特了。”
林父的一脸严肃顿时变成了一脸“你在逗我”？
“呃，我是梦到帕皮特手臂再次爆炸了，有些不放心，据说是李袖招帮他改造的手臂，所以我才拉着李袖招出去问他帕皮特的手臂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真的不是因为看上了那小子？”
“不是！我没有看上袖招！”
林小暖剩下的话全部噎在嘴里。
林父的手挥向半空中，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闪烁着淡蓝色辉光，将一个三维立体人影展现在两人面前——李袖招。
“嗯，长的还可以。”
青年的表情很冷，身上正是今天上午时穿的破旧朋克服，长长的马丁靴上皮扣磨损严重，金属锁链闪烁着暗光。
但颜值和身材实在是太高了，硬生生将破旧朋克服穿出了潮流的感觉。
“......老爸，我没有。”
林小暖有些欲哭无泪，不知道林父这个看上的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林父将三维形象拉到一边，详细浏览起新出现的有关于李袖招的更详细信息。
林小暖好奇地凑近。
“......莱诺以奖提名、坤桑机械动力合作金奖团队成员、青年潜能大赛优秀选手......这都是什么啊？老爸，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些资料？都是和袖......李袖招有关的嘛？”
林父“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暖一眼，将关于李袖招的资料随手关掉。
“你不是没看上他么？”
“......我只是担心帕皮特的机械手臂。”林小暖绞手指，试图以这个拙劣的借口蒙混过关。
“好了，资料我会让卡戎发给你一份，但是女儿，我不管你现在怎么玩，你将来是一定要嫁给帕皮特的。”
林小暖：？？？
等等，你这个便宜老爸说清楚“玩”是个怎么玩法？！
“我没......”
“还有，别像今天上午这么明目张胆！最起码不要让帕皮特发现！”林父拍了拍林小暖的肩膀，“父亲会一直支持你的！而且已经帮你做好了小动作！”
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的卡戎听进去了这句话，蓝色的电子眼闪了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小暖：什么小动作？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爸！你误会了！”
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已经被菲尼克收拾的干干净净，穿着柔软棉质睡衣的林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揉脖子走向卧室，根本不听林小暖的解释：“还有，小暖，马上回房间把鲁伯特之泪设置一下，衣袋里有一份操作说明。”
“老爸你要去哪儿？”林小暖坐在沙发里，看她老爹的背影。
“补觉。”
......霸道、语言恶劣、对女儿控制欲极强，原身之前是怎么和自己父亲和平共处的？
林小暖长出一口气，觉得每一次面对林父时都身心俱疲。
“小姐。”
管家菲尼克走了过来，面含笑意，眼神恭敬。
作为一个极为优秀的顶尖设计师林母设计出的老年人形态仿生人，菲尼克身上闪光点多到身价数亿不换，从来都是林父的左膀右臂，帮助林父处理了不知道多少事情，因此虽然对方的姿态很低，但知道这一点的林小暖却依旧很敬重他。
“菲尼克。”林小暖冲他点头，“有什么事吗？”
“柯林先生刚刚忘了告诉小姐，柯林先生已经为小姐调换好了班级，下一周开始小姐就可以和李同学成为同桌。”
林小暖被自家老爸的一系列操作惊的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刚做好了远离李袖招默默完成任务的决定，林父就能这么神奇地强制让她继续和李袖招接触？
“我老爸他到底在想什么？！”
“姑且揣测一下柯林先生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小姐在婚姻之前还能有一段快乐的青春时光，另外，公民李袖招在机械制造和神经连接方面都极具才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柯林先生最近正在拓展一部分与机械制造方面的项目，想来也愿意让小姐与公民李袖招进行接触，好将人才吸引到我们‘柯林’集团......”
“这就是我老爸说的小动作？按照他的意思——最好是我牺牲色相，去将人骗过来？”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林小暖被雷的外焦里嫩。
“抗议！他这么决定还没经过我同意！”
她极力想要挽回一下这个决定。
“小姐，该决定已经发送至学院，并收到了同意的回信，而且在小姐自圣约翰·桑德兰学院毕业之前，柯林先生将会一直保持对您的完整监护权，因此柯林先生如此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现在是无行为能力人？！他可以不经我同意做出任何决定？那刚刚为什么需要我的签字？”
“因为按照新世纪大宪章人权章第243条规定，转移产权的问题上必须要有小姐您的表态，无论监护人是否有完整的监护权。”
“他的监护权就是监视！”
“并不，小姐，卡戎只会将重大事件汇报给柯林先生，另外，这是柯林先生对小姐爱的表达。”
“......你们鲨了我吧qwq？！”
......
翌日，林小暖带着人形监视器——卡戎垂头丧气地来到下一周就要离开的“空中花园专用”教室。
“卡戎，你还在监视吗？”
“是的柯林小姐。”
林小暖磨牙，又叹气。
“唉，你什么时候能像菲尼克一样人性化呢？这样有些时候你就会自动停止监视，或者就算监视到了也不会汇报给我老爸......”
“人性化？”
卡戎的蓝色电子眼闪过一丝轻微的波动，林小暖并没有注意到。
“对啊，人性化的建议什么的，就比如你今天忽然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你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觉得和我有些不一样......”
“柯林小姐，我确实产生了一些想法。”
林小暖的脚步停住了。
她猛地回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
任务进度即将大涨？！
“少女！说出你的疑问！我保证不会怪你！”
卡戎的蓝色电子眼疯狂闪烁。
“柯林小姐......我觉得......柯林先生不对，因为您是沃克少爷的未婚妻，不应该和底层公民李袖招产生其他......危害到婚姻稳定的可能性联系。”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林小暖热泪盈眶，“我也是啊！我老爸他简直是个暴君！要我说，他要真是想让我拥有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燃情岁月，直接把我和帕皮特的婚约解除不就得了！干嘛费心思再把我调到李袖招身边呢？！”
林小暖的回答，让卡戎电子眼闪烁有一瞬间卡壳。
卡戎本意控诉林父支持林小暖“我全都要”的行为，但万万没想到，林小暖对此的回答是——放弃两棵树，我得到森林海！
一时有些当机。
恰好，林小暖也在这一时刻踏进了教室门，下一秒，她就被身边尖叫着的同学们围住了。
“柯林！你出名了！”
“你是我的偶像！”
“柯林你真猛！”
“柯林！柯林！”
“哦柯林！快开动你那绝世无敌聪明的小脑瓜！想想我们现在怎么能结束掉即将开始的课程！”
“柯林！我要和你合影~”
......
林小暖在欢呼与吵闹声中，面对突如其来的“狂热粉”围攻一脸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柯林。”
人群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拉着林小暖将她带离人群中央。
那只手虽然套着白色的手套，面料异常柔软的，但依然能感觉到手套内手的硬度以及一丝冰凉，手背上散发出微微的蓝光。
机械手。
林小暖抬头，是帕皮特。
“帕......”皮特。
“嘘。”
帕皮特飞快伸手拉上她后背的隐藏式兜帽，冲她比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
“发生了什么？”林小暖压低声音。
“还是因为昨天你替李袖招请假。”
“啥？”林小暖越听越懵。
“圣约翰·桑德兰建校以来，从没有一个贵族学生们能从学院学规中找到学规，支撑他们为底层公民向教授请假。
小暖，你是第一个，而且帮的人是李袖招。”
“李袖招怎么了？”
相比起自己是不是第一个的问题，林小暖显然更关心帮的对象是李袖招这个特殊点。
“李袖招是校霸，无论空中花园住民、还是底层公民，都不敢招惹他。”
校霸？
林小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李袖招趾高气扬、在校园里大杀四方耀武扬威的样子。
不过联系到昨天李袖招身边最后一排罕见的一圈空位，她又不由得信了不少。
只是依然不接受李袖招雄霸一方、孤独求败的巨大反差形象。
“那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他是校霸你为什么还跟他做朋友？”她低声问。
帕皮特拉着她往教室中间走，教室门口因为挤着一大群人，发现林小暖不见的人进不来，想出去看林小暖的人出不去，乱成一团，所以教师中间居然形成了难得的清净地带。
“因为他是神经连接方面的天才......当时也是小暖希望我不惊动父亲，改造机械手臂。”
林小暖：......我错了我错了，一提机械臂这事我现在就愧疚。
“所以说我昨天帮他请假的事情真的很让人震惊？”林小暖跟帕皮特来到蛋形椅子前，一眼就注意到对方的椅子上似乎有一瓶绿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帕皮特的注意力也很轻易地被林小暖带偏了：“伤药，治疗肌肉撕裂性损伤以及可能的机械病毒感染......”
“你受伤了？”
林小暖反握住帕皮特的手赶紧查看。
帕皮特是主要人物，这可绝对不能出事啊！
却不料手主人很快将手抽了回去，脸色不知为什么再度发红。
“不是，是李袖招托我带的。”
“啊？袖......哦对了帕皮特，我忘了卡戎还在门外！”
这一刻，林小暖的思路转的飞快！
虽然她能带李袖招躺赢，但李袖招如果作死在任务结束之前有生命危险，那她也管不了啊？！
看来有必要去再找一趟李袖招，劝人珍爱生命，但是，从昨天研究小组寻找李袖招被帕皮特坚决否认可以看出来，帕皮特现在对李袖招和她的接触绝对有很大意见！
所以“李袖招”的名字现在不能在帕皮特面前说。
尤其是在她决定一会儿要尾行帕皮特，寻找伤药接收人李袖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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