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法修炼
寂静。
漆黑中，一道单薄身影背着一柄失去光泽的阴蓝尺，顺着绿色涓流，朝着另一头走去。
轻步缓履间，不知外面已经硝烟一片……
……
一柱香时间，辰杭顺着蜿蜒绿水摸索着，绕过一条又一条曲折，摸过一尖又一尖乳石，终于看到光亮。
相较之前的阴暗，此地辽阔且明亮。
紧密相序的粗大墨绿乳石交错间，形成一扇巨大的墨绿屏风，屏风开屏，倾泄出大片绿光。
辰杭踩着脚下整洁的墨绿壁砖，一步步向正前方走去，左右两侧阴暗处，一眼望不穿尽头。
正前方中央，一束明亮的皎白光柱，刺眼夺目，让辰杭无法正视其中。
光柱背后，又是大片黑暗，望不到边际。
不紧不慢，走了大约一百步。
辰杭眯着眼，站在皎白光柱下，任由白芒吞噬视野里的墨绿。
半晌，问道：
“老人家，我该如何步入修炼一途！”
辰杭用手遮挡在略微失明的眼前，张口问道。
光柱照不到的阴暗处，突然起风了。
“将光柱里面的心法拿出来。”
阴暗中，风落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辰杭努力睁大眼睛，锁定光柱内的某样物品，将手伸了进去。
一阵暖洋洋的感觉从手背、手臂蔓延分散在身体各处，久违的温暖让辰杭不由自主闭着眼睛开始享受。
“舒服～”
手心在温暖中触碰，渐渐摸到一片铜制物体。
辰杭将拿出来的铜片放在手心观摩。
巴掌大的铜片呈红火色，泛红之处一股炽热在手中流过，在辰杭手心泛出一片暖意。
“你是人族体质，经过黄泉阴水洗礼，体内血脉已经没有人族杂质。”
老者悄然出现在辰杭身边，平静说道。
辰杭对于这位神出鬼没的老人已经没那么抗拒了。
黄泉水应该就是那潭绿水，辰杭回想被水呛到昏迷的时刻，还有一阵后怕。
老人静静注视着不语的辰杭，枯手一挥，凭空出现一颗漆黑的明珠，在空中静静漂浮。
珠子出现刹那，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寒意。
漆黑的珠子发出极其黯淡的光泽，悄然无息的将寒冷释放在辰杭四周。
“你手中的铜片，曾是人族一处宗门至宝，因宗门覆灭，老夫特意从废墟中将其挖了出来。”
老人有些自豪的说道。
辰杭一脸黑线，人家宗门覆灭，你跑到那里做什么，还在废墟里挖人家宗门至宝……
辰杭基本可以断定，这老头当年恐怕不是个好鸟。
“老夫是鬼族体质，无法修炼人族的心法。当年这本心法的主人，可是威震一方的宗门门主，倘若你能领悟这本心法，恐怕将来会再创辉煌。”
脸色惨白的老人脸色难得一见的出现一丝红润。
“那个黑色的珠子呢？”
辰杭还是对让他产生兴趣的东西更为在意。
“这枚珠子，唤名幽冥魄，据说藏着曾经这处天地的主人，幽冥道的心法。”
老人眼中浮现一抹浓重，也许，老人更希望眼前少年选择人族的至宝，可是，心里又比较纠结，毕竟每个人的领悟不同，境界也不同，将来能到何种地步，还得靠自己。
辰杭不知老人口中的幽冥道是何人，也不清楚曾经天地的主人是多么强大。
他只知道，这两样东西，貌似都很不错。
“如果修炼两种心法会……”
“不可能！”
辰杭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心法是固本培元的东西，无论哪个种族，都只能在灵海融入一种修炼门路，若是融入两种不同的修炼法门，顷刻间，灵海就会暴增扩大，折损经脉，轻则体内无法存储灵力，沦为普通人，重则，灵海暴涨撑破身体，炸裂而亡。”
老人凝重的解释道，他能看出辰杭眼里的贪婪之色，但是贪婪的代价，有时候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
“我选幽冥魄！”
看着那枚冒着阴冷白气，向自己飞来的珠子，辰杭激动的摊开手掌，“嘶，好凉！”。
感受着珠子冰冷的温度，辰杭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这十来年的沉寂，该觉醒了！
“我能叫你一声老师吗？”
辰杭激动的问道，眼前老人救过他的命，还助他步入修炼，送他心法，叫声老师不为过。
“不能……”
老人有些失色的说道。
“为什么？”
辰杭脸疑惑。
“我恐怕没资格当你老师。”
“没资格？怎么会没资格呢？”
辰杭更加迷惑，自己并非出生在顶尖宗门，或者一方臣服，四方祭拜的超然势力之中，只是一个误打误撞来到此处的毛头小子，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无意之间。
“别多问，盘膝坐下，将幽冥破放在身前，接下来将开启你的修炼法门，这一步对以后的灵力根基至关重要，切勿有任何杂念。”
老人阻断辰杭的刨根问底，示意他坐下。
“法门开启那一刻，你在幽冥魄中无论领悟到何种阶别伴生法技，都是你的命。”
“一定记住，切勿贪婪！”
老人凝重的告诫完辰杭，当下，盘膝坐在辰杭对面。
老人一番话，将辰杭的心悬吊在半空，见到老人一脸凝重，辰杭抛去心头杂念，静静等待修炼开始。
半晌。
阴暗中，卷起狂风，呼啸声如厉鬼哀嚎，在墨绿壁砖上急驰而过。
渐渐的，这处空间的灵气一丝一缕的向辰杭身边汇聚，转眼间，辰杭如游仙境，腾云驾雾。
突然，凌冽的狂风将辰杭身边的灵气聚集，不断在辰杭头顶盘旋，庞大的灵气被狂风不断撕扯压缩，逐渐在辰杭头顶形成一处缓慢回转的漩涡云朵。
辰杭突然脖颈上空犹如万斤压顶，压的他直不起身来。
漩涡云朵开始汇聚压缩，变得绚烂夺目，犹如被斜射的夕阳照耀，云朵中央五彩缤纷，异常迷人。
只见盘坐老者眼中射出两道精光，双手抬起，对着缓慢旋转的漩涡云压了下去。
“喝！”
随着一声大喝，云朵缓缓向辰杭头顶压去，云朵压迫之间，周遭气流涌动，向四面八方挤窜飞去。
辰杭感觉头顶似乎被万斤重物压顶，当下稳住已经颤抖不止的身体，咬住牙根昂起身躯，抵抗头顶的力量。
老人看着辰杭的举动，露出一抹微笑，手上力道加剧，压迫着云朵向下落去。
辰杭渐渐感觉到头脑发胀，脖颈弯曲，情急之下，两只手死死抱住身前漆黑的幽冥魄，促使身体不被压垮。
“嗡！”
云朵接触辰杭头顶瞬间，剧烈的嗡鸣声在辰杭耳中想起，紧接着，剧痛从头部传来，向全身各处散去。
顷刻间，辰杭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不断在额头上流下来。
随着漩涡云朵渐入，辰杭颤抖的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随时有昏迷的危险。
老人紧张的盯着灵气压缩到极致的漩涡云朵慢慢进入辰杭的脑海。
辰杭能感觉自己脑海被占据，澎湃凶猛的灵气如暴走的妖兽，向着体内一处堵塞的地方汇聚。
“啊！”
突然，一道犹如身体被撕开的剧痛自体内传出，辰杭忍不住痛苦的感了出来。
辰杭能察觉到，灵气汇聚的地方，渐渐扩大，像开山一样不断挖凿延伸，剧烈缓慢的疼痛终于让辰杭忍不住身体倒下，昏迷过去。
片刻，
老人看着已经完全压入辰杭身体的漩涡云朵，松了一口气。
“老师……”
昏迷中，辰杭虚弱的张了张嘴，便没了动静。
老人心头拂过一丝异样的温暖，在胸膛处悄悄存留。
“自己挑的路，哪怕将来天塌在你身上，也一定要跪着走完。”
老人混浊的双眸和蔼的看了辰杭一眼，起身离去。
昏暗中，无人处，辰杭死死抱住怀中的漆黑色珠子，珠子光泽闪烁间，正悄然发生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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