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汤泉受宠
暮色渐渐降临，在阅世殿伏案了一下午的恒昌王终于将焱王爷派送送来的折子全部批阅完成。长吁一口后，恒昌王将有些僵直的脖颈手臂甩得咔咔作响，仿佛一定要用这骨骼的呐喊声来驱散这无奈而乏味的生活。
“唉终于看完了！王叔可真是的”恒昌王一面往外走着，一面喃喃抱怨着焱王爷对自己执着的管教，心中想着要不是为了让两位公主日后在焱王爷面前好过些，自己绝不要如此听话的埋首在政务之中。这大臣们参来参去的文书以及他国发来的歌功颂德的国书，他赵志凌实在从中找不到一丁点儿有趣之处。若是在前些年，还有些不知好歹的邻国想来与恒昌一较高下，赵志凌尚且能从中找到征伐的乐趣，可如今，四海臣服，国内也一片安宁，所有的事情都在焱王爷的掌控之下，稳稳的发展，稳得四海升平，也稳得让他赵志凌直打瞌睡。焱王爷太厉害，有焱王爷在，赵志凌只需要坐享其成，哪里有必要在政务中投入半点心力？与其给恒昌国锦上添花，还不如趁着年轻气盛，沉浸在温柔乡中，更能让赵志凌感到愉悦。
“陛下，外边儿降雪了，老奴伺候您穿衣。”常公公见恒昌王准备出去，恭谨地拿着一件毛皮大氅侍立一旁。
“降雪了？”恒昌王诧异问道，毕竟已进入初春，此刻降雪实乃少见。
“是的，陛下。司天监说这段时间有倒春寒，想必这阵雪下过之后，就暖和了。陛下批阅奏折专注，没注意到。”
行宫的另一处，秦茜儿正在宫女的随侍下，缓步前往暖玉泉。青砖砌成的宫道已经被白雪覆盖，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每走一步，地上的蓬松颗粒都能瞬间结冰，显出清晰的脚印。秦茜儿走得很慢，笨拙的模样将秦茜儿衬得像是一个别的什么千金大小姐，毫无半点洒脱女侠客的影子。然而纵使如此小心，秦茜儿依旧重重的摔在了雪道上，摔在了阅世殿回迎春阁的必经之路上。
“公主！”宫女吓得面色铁青，仿佛摔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公主，或者更希望此刻在地上的是自己。
秦茜儿捂着自己的脚踝，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不发一言，好像已经痛得出不了任何声音。
“公主!您您怎么了？扭到了吗？我我扶您回去不我去请太医”宫女已经有些慌张起来。不知道此刻是立即去请太医好，还是将不能动弹的公主扶回去好。因为行宫侍奉的人少，这长长的宫道上，竟然只有她二人。
“小梅我好痛，你扶我到一旁坐坐”秦茜儿快速瞥了一眼阅世殿的方向，随即向宫女吩咐道。
“好好的，公主小心！”宫女小心翼翼的搀扶起秦茜儿，像保护一尊极其名贵易碎的瓷器似的，慢慢挪动到路旁的山石上坐下。
天色越发黑了，宫女被汗水打湿的衣衫也迅速变得冰冷起来。看着依旧坐在山石上不能动弹的公主以及没有人烟的宫道，宫女的心情越发急躁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阅世殿方向却出现了脚步和轿辇颠簸声，隐约还有摇晃的灯光传来。
这动静瞬间让宫女放下心来，开心的垫脚向声音方向望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身旁公主的心比她的，放的还要踏实。
秦茜儿脸上精明的光一闪而过，继续换上一副病弱的模样，等待着来人的呼唤。
“灵犀？快，落轿！”来人果然唤起了她的名字。
“陛下”秦茜儿声音略带惊疑，不确定的回应道。
“灵犀，你怎么了？”来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茜儿身边，将身形摇晃不稳的公主一把搂入怀中，来人正是在阅世殿批完奏折的恒昌王赵志凌。
“怎么这么凉？”恒昌王被秦茜儿雪一样冰凉的手给惊道了，赶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除下裹在了秦茜儿身上，一边裹还一边骂道：“你这个奴才怎么办事的？！怎么大雪天让公主在此处吹风！”
“陛下赎罪！”宫女也不管地上的雪有多厚多冷，只是紧紧的趴伏在地上求饶，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不住颤抖。
“陛下，不关小梅的事。是我见降雪了，妹妹去了暖玉泉又久久未归，便想去看看。没成想被冰雪滑了一下，脚扭了，便让小梅扶我在这儿坐着休息一下。”秦茜儿在恒昌王怀中柔柔解释道。
“你脚扭了？我看看！”恒昌王也不管身份，直接蹲在秦茜儿面前，为其轻轻挽起裤腿，查看起伤势来。
“有些红肿，但筋骨应无大碍。”查看完后，恒昌王略略放心，直接将秦茜儿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轿辇之上，道：“寡人陪你去看太医。”
“陛下，天色快黑了，妹妹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她”
看着秦茜儿眼巴巴望向自己的眼神，恒昌王无可奈何的苦笑道：“你这丫头，自己受伤还担心别人。罢了，你先回去看太医，我去暖玉泉看看。”
“谢陛下！”秦茜儿垂首道谢，目光中遂心如愿的欣喜被夜色掩藏。
“还不快起来，陪公主回去！”恒昌王怒声道。
宫女如蒙大赦，连声磕头道谢后，扶着秦茜儿的轿辇，瑟瑟缩缩的往迎春阁方向走去。
赵志凌目送秦茜儿消失在暮色之中，这才在常公公掌灯引路之下，大踏步的向暖玉泉方向走去。
暮色中的暖玉泉在灯火和白雪的交互映衬下，不但没有暗沉，反倒是给人一种天上地下皆是明晃晃的感觉，再加上汤泉蒸腾出的白气，就更有一种瑶池仙境之美。只是这瑶池太过静谧，没有歌舞鼓乐，也没有美酒佳肴，只有只有一位肌肤光洁的仙子正趴在池边调皮的玩雪。
此刻出现在赵志凌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这半露天的暖玉泉中，绿珠正赤身浸泡在透明中泛着乳白的温泉池中，将洁白光滑的臂膊和肩膀趴在岸边，正兴致勃勃的摆弄着面前的积雪。
温泉的温度与外面气温相差很大，但并未让绿珠感到丝毫的寒冷，只能让原本就热气腾腾的温泉上空凝结出更加浓厚的雾气。这样的雾气将绿珠的妙曼身姿映衬得若隐若现越发让人着迷，也将恒昌王的身形隐藏得很好，哪怕那身形是那样高大，哪怕那身形在逐渐靠拢，哪怕那身形开始散发出浓厚的欲望。
“绿和”赵志凌忽得唤了声，声音低沉中带着压制的愉悦，“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将沉浸在雪地乐趣的绿珠完全拉了出来，“啊！陛陛下！”
慌张的绿珠顺势就要将手臂缩回水里，但却被赵志凌一把抓住，挣脱不得，只得一手捂胸紧贴岸边，尽量将身体沉在水中以便躲避恒昌王肆无忌惮的目光。此刻的绿珠虽然手忙脚乱，满脸的害羞窘迫，心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是姐姐安排的吗？姐姐，你真是也提前告诉我一下呀！”绿珠心里埋怨着茜儿，但同时因为心里的秘密，面色上除了此前的羞窘之外，多了一丝强自镇定的顺从之态。然而，就是这一丝丝的转变，在恒昌王看来，就是对自己的欲迎还拒。
“绿和手都这样凉了，怎的还如此调皮在此玩雪”恒昌王嘴里担心着绿和的身体，目光却不断游离在绿珠若隐若现的身体上。
“陛陛下我不冷”绿和低垂着头，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恒昌王的掌心中抽出，但依旧徒劳。
“不冷？我看看”在阅世阁憋了数个时辰的恒昌王玩心大起，伸手就向水中的绿珠探去。
原本低垂着头紧张不已的绿珠，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只男人的大手，吓得低呼一声，全身本能的用力躲闪。这躲闪的拉扯之力对绿珠来说已算是情急之下的爆发之力，但对于早有准备的赵志凌来说，却如蚍蜉撼树般，轻若无物。
绿珠的手依旧被握在赵志凌手中，稳稳当当，却并没有捏出一丝红印，力量恰到好处。但赵志凌的身体却不如手力稳妥，顺势向池中倾倒下去。
“诶！”赵志凌落水前发出一声呼喊，声音好似惊慌，但嘴角却泛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恒昌王落水，壮硕的身体撞击在汤泉之中，溅起水花无数，巨大的落水声和绿珠的惊呼声传出暖玉泉，落入门口值守的宫女和常公公耳内。
宫女被动静惊得一个激灵，作势就要冲进去，却被一旁淡定的常公公拉住，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公公，里面好像出事了！”
“陛下和公主的事你不要掺和，好好守在这儿等传唤就行”
常公公说完，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凝视着前方越发模糊的景色，仿佛身后围墙内的动静都不存在似得。
宫女见状，心中狐疑，却也只能学着常公公的模样，安静的侍立着。
汤泉之中。
绿珠一手捂着嘴，一手继续被恒昌王抓着，动弹不得。
恒昌王如落汤鸡般矗立在绿珠身前，嗔怪的目光凝视着绿珠的面庞，一眨不眨。
“陛下我们还没成亲呢”
这句回绝的话在恒昌王听来，却直接理解成为绿珠已经可以接受今夜的行为，只是迫于身份有所顾虑而已。
“公主莫非还想回临水吗？班沐可不敢收，我自也是不会放的”
沉醉低沉的男音消失在两人合拢的嘴唇之间，只留下浓浓的□□与波动溅跃的水花以及不时发出的旖旎之声。
围墙之外，宫女已经可以凭借那一点点声息猜测出围墙内发生了何事。少不更事的青春少女，自入宫起就在这如同冷宫的行宫中侍奉，哪里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乎只有满面红晕将头垂得更低，以此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常公公见状，摇摇头，轻咳一声吩咐道：“去给陛下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过来。记住，把你的嘴闭严实咯！”
“是”宫女如蒙大赦，逃也似离开了。
常公公一人安静的立在雪夜之中，微笑着摇摇头，心中叹道：陛下果如传言中一样啊
夜色渐浓，秦茜儿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雪后的天空，干净明朗，柔和的月光也已出现，将积雪的地面照得光灿灿的。如此美妙的夜色中，迎春阁除了她的房间灯火通明之外，另两处房间却是黑暗无人。静谧的院落却并未让秦茜儿感到孤寂，反倒是的心情愉悦欣慰。
“绿珠，今日过后，你就一路顺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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