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子
于蓝快速蹲下时，身后丧尸飞扑过来。
有几滴腥臭的粘液滴到了她头上。
杜延快速抽出腰间的高尔夫球杆，双手握紧朝丧尸头部挥去。
“哐当！”
“哗啦！”
丧尸撞到货架上，重大的冲击力使货架向后倾倒，第二个货架摇摇欲坠，也向后倒下去，接着，是第三个和第四个......
“哗啦哗啦......”
就像触发了连锁反应，货架如多骨诺米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哗啦啦”的巨大撞击声不断响起！
“怎么回事？！”
丧彪愤怒的声音从尚在立着的货架后传出。
但紧接着，倒下的货架里就传来丧尸的嘶吼声。
“丧彪，撤，这里丧尸很多。”
杜延的声音传来，阿彪想也没想就跟着杜延于蓝跑了出去。
付洋和肖杰跟在后面，两个姐妹花却因为多拿了一些东西，落到最后。
“快！”
丧彪体格强壮，一马当先跑到门口，伸手向上握住老式卷帘门的门把。
几人从不断压下的卷帘门空隙中一个个钻出。
姐妹花中的福利姬因为拿的东西太多，身娇体软又跑不动，和门的距离还相差一大截，另一个虽然拿的也多，但看到丧彪站在卷帘门前，却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丢掉手中的包加速前进，快速从卷帘门下钻出去。
“救我！”福利姬的背包已经被背后的丧尸咬住，一个趔趄，彻底失去了和身后七八个丧尸拉开距离的机会。
她又拼命拽回背包。
“把包扔过来！那怎么重你根本跑不快！”门口丧彪啐了一口唾沫。
女孩把包扔过去，脚步果然加快了些。
但已经来不及了。
卷帘门口的丧彪接了包，忽然闪过一丝犹豫，一动不动。
女孩又喊了一声。
“你他码不赶紧跑过来让我救你？！”丧彪气急了骂她。
她的泪涌出来，细嫩的右胳膊已经被两个面容狰狞的丧尸拉住，一口咬下。
“啊！阿彪救我！”
她和卷帘门的距离只剩下两步了，向前伸出手。
丧彪只要弯腰伸出胳膊，就能把对方拉出来。
杜延正在对付一边被巨大声音惊动，慢悠悠赶过来的一只丧尸，肖杰和于蓝边帮忙边警惕，姐妹花中的另一个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现在也只有丧彪能救。
但是在看到拉着她的丧尸低头啃下去的一瞬间，丧彪面无表情，手臂用力。
“啪！”
卷帘门彻底合死，肖杰迅速上锁。
所有声音被封在卷帘门之后。
尖叫声、嘶吼声......
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低沉的一片“嗬嗬”。
姐妹花中幸存的那个坐在地上，木木地看着丧彪，身子抖个不停。
出来后，于蓝一直负责周围的警戒，观看了全程，此时她手心也是一片冰凉。
昨天晚上还在躺在枕边的人，今天居然就能这么轻易放弃掉......
一只大手忽然伸来，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于蓝转头，看到面色冷峻的杜延。
她冲他点点头，两人很快松开。
丧彪看了看四周，目露凶光的眼睛看着杜延：“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哥，前面有两个丧尸，我们来到方向有5个丧尸。”肖杰的眼睛很尖。
果然，刚刚货架倾倒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很大范围内的丧尸，几个人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很可能将面对一个小型尸群。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杜延开口，“跟我来。”
6人跟着杜延，加快从这里离开。
几个人在密集的街道小巷里左拐右拐，遇到零散落单的丧尸，都由杜延和阿彪两个人出手快速解决。
但身后跟着的丧尸依然越来越多。
杜延左臂上缠的挡板已经因为丧尸的撕咬烂掉些许，丧彪拿在手中的刀口微钝。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开着门，里面没有大批丧尸聚集的小民居楼。
“快进来。”
杜延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阿彪关门上锁。
门外的丧尸将门撞击地震天响，但近十厘米厚的木门挡的非常结实。
杜延与丧彪将楼内两个老人变得丧尸清理后，又将二层小民居内又完完整整探索了一遍，确认再没有丧尸，这才让大家原地修整。
“杜哥，刚刚那个小超市里到底怎么回事？”
于蓝抬头，看向语气不善的丧彪。
杜延和于蓝两个人的背包是共用的，于蓝的背包装的最多的是轻便些的食品、用品，杜延的背包装的是沉甸甸的水。
杜延将一瓶水抽出，递给于蓝，又拿出一个老旧的收音机，将旋钮打开。
于蓝接过水低下头，脑子里想的却是，如果在超市，丧彪在最后一刻不是犹豫，而是伸手，姐妹花里那个女孩是不是不会死？
“我和于蓝发现了藏在货架后的丧尸，而且不止一只，我们发现的那只正在往你们的方向走。”
“这倒是。”付洋在旁边插了句嘴，“刚进去时，杜哥还说过，里面丧尸不少，不求拿多，拿一点是一点......要不是杜哥喊一声，我可能还出不来......”
“萌虎她贪，早晚要死。”肖杰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点点，吊三角眼一直看着地面，“怨不了别人。”
丧彪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能量棒，放在嘴里嚼着，也不吭声了。
于蓝认出，丧彪拿的那个包是福利姬的背包，福利姬叫萌虎，包上面配有一只老虎头。
她甚至不敢想一些可能，比如，丧彪一开始就没打算救萌虎，或者丧彪拿到背包后，故意不救......
“杜哥，接下来我们往哪儿走？”肖杰抬头，看向杜延。
“我们刚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出来，往江镇边缘走是最好的选择了，途中要经过“小桥酒楼”。军队暂时还没有消息，听前几天的广播，江镇西面有一个聚集地，民间组织，据他们介绍，许多江镇幸存者都已经纳入聚集地管理了，现在可以先去看看。
还有就是，我准备前往‘小桥酒楼’。”
在场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小桥酒楼”在江镇是排名第一的酒店，就算贵到天价，也几乎日日爆满，甚至还要预订房间。
客人、经理、服务、保洁......可想而知，一个酒店里面会有多少丧尸。
杜延只身前往“小桥酒楼”的行为，在他们看来简直和送死没有区别。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把前往聚集地的地图给你们画出来，这一点不用担心。”杜延抽出放在上衣兜里的钢笔和一小叠纸，笔帽上刻着花纹。
除了于蓝，其他人的眉头都松下来。
于蓝之前见过，杜延也曾经向她解释，这是亲人送的生日礼物，非常尊贵。
“我前去只会花半天时间，如果下午时我还回不来，你们可以先走；或者明早不用等我，我们一起走，你们直接去聚集地，我前往‘小桥酒楼’。”
他低头说着，把纸铺平在收音机平面上，画着简略的地图。
“杜延......一定要去么？他只是个客户......”于蓝似乎想起了什么。
杜延抬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于蓝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除了工作之外，居然还有关系。
主要是因为杜延从底层到高层的经历，一直被办公室的人奉为榜样，于蓝从没想过杜延还会有这样的身份，认识这样的人物。
那位客户，可是一个在京城都叫得上名号的老板......
也对，在杜延之前亮出枪的那一刻，她不是就应该知道，杜延的身份不是一般人么？
杜延冲于蓝微笑，又低下头继续画。
两份地图完成，丧彪和肖杰一人一张。
“肖杰，你的地图我标注有额外的通往外省的路，如果聚集地找不到她，我想你可能会用得上。”
“......谢了。”
杜延开始摆弄起收音机。
作为整个小队里唯一会修理这个老旧收音机的人，杜延敲打了很久，没有收到任何有用讯息。
拍了拍收音机，还是一片杂音。
“聚集地是不是有什么守卫？”付洋忽然感慨，“终于有机会睡安稳觉了！”
“一会儿我们需要照常轮值，付洋，这次轮到你，下一班是彪哥。”
“有广播，说不定轮值的时候还不会那么寂寞，唉......”
......
于蓝没有参与几个人接下来的闲话，她转头，看向姐妹花中的酒吧公主，那个叫小鹿的女孩。
她现在看起来很可怜，失去了以往陪着的同伴，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边听，离阿彪远远的，也不开口。
队伍里每个人都背着旅行包，除了她。
她坐近了些许。
小鹿惊慌地挪了挪身子。
于蓝趁没人注意，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
“给你，保存体力。”
“......谢谢。”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小鹿把头埋进膝盖之间，“以前，萌虎在的时候，我还觉得丧彪是个好人，没想到......会这样。”
“你这样下去，容易受伤，要不要跟我学着......”
“我不行，我不行我不会离开丧彪......”小鹿低低地抽泣起来，“你可以杀丧尸，我不行，我害怕。”
“不会的，一开始我也不是这样......”
“那不一样，于蓝姐，我们不一样，你有杜哥在帮你，我没有，我迟早要像萌虎姐一样死的。”
“杜延他......”
“杜哥是个好人，虽然平时话很少，于蓝姐，我很羡慕你......”小鹿的声音忽然减小，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继续说着下面的话，“丧彪跟我们偷偷说过，他也想弄你，但是被杜延发现了，杜延那天晚上就亲自跟丧彪谈，带着枪去的，说要保你，丧彪后来真的对你没想法了......于蓝姐，你很幸运，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萌虎也学着这样，跟付洋讲过，求付洋保她，但付洋太窝囊了，付洋还跟丧彪说了，丧彪那天晚上差点把萌虎姐掐死。
肖杰也有女朋友，他跟着我们走就是找他女朋友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聚集地......
于蓝姐，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去劝劝杜延吧，让他不要去冒险了，不然没有杜延在，你真的会被丧彪玩......
我没救了，我也不想挣扎了，真的，于蓝姐......谢谢你。”
“他吗你呆在那儿当傻子呢！”
丧彪的声音忽然传来。
于蓝看见面前的小鹿浑身一抖，接着又麻木的站起身来，朝丧彪走去。
刚刚围在一起的几个人已经散了，付洋去门口值班巡视，肖杰找了个沙发休息。
丧彪站在一间卧室门口，靠着门框手里拎着另个包，正看着她们。
“臭娘儿们，还不快过来！”
丧彪这么，眼神却一直盯着于蓝。
于蓝的手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下。
杜延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丧彪看过来的视线。
“于蓝，我想跟你说些事。”
“嗯。”
杜延拉着于蓝走进另一间卧室。
“杜延......”于蓝还想劝杜延不要去，但一看杜延的动作，便再说不出话。
杜延关上门，走向于蓝，手伸向腰间。
明天他就要离开队伍，这是准备......
于蓝忽然有些紧张，甚至杜延靠近的时候，她又不自然地拢了拢双腿。
“于蓝，保护好自己。”
杜延拉起于蓝的手，将从腰间拿下的枪放在她手心。
“杜延？”
于蓝有些震惊。
她忽然想起了刚刚小鹿的话，以及丧彪看向她的眼神。
离开了杜延，她就真的孤身一人，就算是有这把枪......
“杜延，你把枪给我了，那你呢？”
“我没事，你要保护好自己。”
于蓝的心情有些复杂，如果在放在刚刚，她绝对不会选择跟杜延一起走，但是现在......她似乎产生了别的想法。
杜延不会不知道，他明天要面临的危险要比她强百倍千倍，但是他还是把枪交给了她。
无论是感动，还是为自己以后考虑，她都觉得这个想法可以一试。
“杜延，你把枪收着。”
“不用，于蓝，你比我更需要......”
“我明天和你一起走，于青也在‘小桥酒楼’，我过去看看。”
“......你说什么傻话？都是末世了，你和于青的关系不是......”
“我明天跟你一起走，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就冲到丧尸群里。”
......
第二天，于蓝再见到小鹿的时候，发现她脸上有红肿。
她没有问什么，只是越发靠近杜延些许。
杜延注意到她的动作，转身握了握她的手。
一行人即刻启程。
不知为什么，这些丧尸在晚上都会表现出与白天不同的活跃和兴奋，也更加凶残难抗，因此在清早开始一天的行程，更加安全。
杜延在整个队伍最前方，身后跟着于蓝、小鹿，丧彪在中间随时支援前后，肖杰跟在付洋后面。
一路上很顺利，遇到零零散散的丧尸的时候，杜延和丧彪配合，能迅速清理掉，
直到到达“小桥酒楼”门口。
全队人的目光集中到杜延身上。
他背着包走出队伍。
于蓝跟在他身后。
“于蓝姐？”
小鹿的声音有些诧异。
“保重。”于蓝朝小鹿微笑，挥了挥手。
“保重。”肖杰的诧异转瞬即逝。
“还踏马说话不快跟上！”
丧彪还在最前面带路，失去了杜延的帮助，他对付面前的几个丧尸有些吃力。
一队人分成两股，一个走进“小桥酒楼”，一个向西前行，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我们走吧。”
“小桥酒楼”一层玻璃门口挤着十几只丧尸，根本无法开门进入，两人决定沿着酒楼边缘走，寻找另一条合适的路线。
仔细观察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小桥酒楼”楼上，36层，有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目睹了两个人马分别的全过程，也同样没有发现，立在街角的摄像机镜头，随着两人的移动，微微调转了角度。
绕了几圈后，于蓝和杜延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半开放式酒店的其他入口。
两人轻松翻越过低矮的铁栅栏，连续击倒五个丧尸之后，终于正式进入到小桥酒楼一层。
入口旁的门卫室门打开着，里面一片血腥，玻璃屏上是大片已经干涸的血液飞溅痕迹。
杜延没有在门卫室待多久，等他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电击棒，一把匕首。
他将电击棒递给于蓝。
“杜延，我们要去多少层？”
路过电梯时，于蓝有些惊讶，电梯现在居然还有电运转。
“37层。”
一层的丧尸大部分聚集在前门，是以两个人可以轻松从一层偷偷摸摸上楼。
......
36层，于青将屋子内快速收拾一番。
虽然距离较远，没有看清脸部，但有一点于青是确信的，那两个人不是本家派来的搜救人员。
两人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了酒店，但不知道是敌是友。
靠着窗台上不知是从哪来的便当盒，于青挨过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如果没有这些便当盒，很难想象她能撑多久。
她与送便当盒的人没有过任何联络，她担心，如果有一天，便当盒忽然停止，恐怕就是真的末日了。
压缩饼干只剩几袋，她将真正地弹尽粮绝。
已经快要一个月了，本家的搜救队没有半点信息，两个进入酒店的人是她最近唯一见过的活人。
她需要抓住这个机会。
但是不能莽撞。
她个子小，如果正面起了冲突，吃亏送命的也一定是自己。
在房间里，她会比较有优势。
她需要想个办法，将两人引到房间内，无论那两人是善意的人，还是恶意的人，她都能瞬间制服。
小姑娘的眼神儿跳到一边的便当盒上，又看看桌子上的那把枪，心中顿时生出主意。
她将积攒了很久的一次性便当盒一个个摞好，拖到门边。
透过猫眼，观察到门口丧尸不多的时候，小姑娘从椅子上跳下，偷偷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将便当盒推到门外，然后迅速关上门。
动静很大，床上的冯萧又开始挣扎起来，门口，丧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捶门。
小姑娘背靠门边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脖子上的项链。
现在，只剩下祈祷了。
......
楼梯间也有丧尸，不过不多，大多数因为没有控制方向的能力而从上一层滚下，直至一层，已经摔的不成形状。
杜延和于蓝慢慢上楼，到了37层之后，两人停了一下，等恢复体力才打开楼梯间的门。
游荡在楼梯间门口的两个丧尸马上扑上来。
杜延抓住其中一个丧尸，用力将它甩到地上，抽出别在腰间的高尔夫球杆猛击头部。
这是他们一路厮杀过来总结的经验，袭击头部可以以最有效的方式将丧尸击毙。
于蓝则侧身躲过的另一只丧尸的攻击，她顺势扑上对方的背部，将它压倒在地。
这只丧尸是一个男性，力气非常大，于蓝拼命地控制着它，用尽全身力气压着不让它站起来。
她手中原本握着的匕首在刚刚丧尸的挣扎中已经掉落到远处。
杜延注意到了于蓝的陷险境，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又挥舞地更重了些，很快那只仰面躺在地上的丧尸就不再动了。
确认这只丧尸死亡，再没有反扑能力，杜延迅速转向于蓝，倾身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匕首，朝丧尸头部狠狠扎去。
“呲！”
于蓝转头侧脸，躲过来自头部因为忽然攻击而喷出的令人恶心的黏液。
因为刚刚的战斗，她浑身有些乏力。
身下压着的丧尸终于不再动了。
杜延伸手正准备将她拉起来，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嗬嗬”的声音。
还有一只？
于蓝朝旁边翻滚起身，杜延则迅速转身，举起高尔夫球杆正要当头打下，但却在看到丧尸面庞的时候恍然间有些失神。
“杜延！闪开！”
丧尸凶猛地扑上来，于蓝用力将杜延推向一边，自己的肩头却遭到丧尸的袭击。
丧尸扒着她的肩膀准备低头就咬！
“呃！”
“于蓝！”
“呯！”
杜延迅速从腰间取出枪，以平生最稳的姿势举起，朝丧尸身体开枪，再也没有半分犹豫。
“呯呯！”
巨大的响声传遍走廊，传遍楼层，传遍酒店几层。
昔日在安静中茫然转圈的丧尸们，沸腾了！
走廊内的丧尸开始怪叫！而距离楼梯间较劲的丧尸则跟着声音撞开无锁的楼梯间门！开始向上或向下攀爬向声音的来源——37层！
......
“啧啧，大人，你说杜延是不是认识这个丧尸？”
这些是任务介绍里缺失的部分。
林小暖歪头，问身边的自家大人。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
“大人，这是前段日子我从那只丧尸身上顺下来的东西。”
这是之前自己凭着可以被丧尸无视的特殊异能，去走廊溜达时从那只丧尸身上顺下来的，当时只是看它花纹精美，样式好看，这才顺手拿回来。
没想到带这个怀表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李袖招的目光也落到这块怀表上。
林小暖操纵着底部的小按钮打开，怀表内干干净净，时针分针依旧稳稳地走。
“来，我看看。”
林小暖递给自家大人，好奇的探头看着。
表在自己的手上时，就是个普通表，但到了大人的手里，配上那修长的手指，就变得像艺术品。
虽然两个人都在看表，但是想的却不是一个东西。
林小暖：我家大人这手，似乎修道修的皮肤都好了很多？
李袖招：这个表盖，似乎有一个夹层？
修长的手指轻点。
“咔！”
表盖二度翻开，露出一张藏在夹层里面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夫妇一对，衣着优雅，抱着一个小男孩，仔细观察，和门外的杜延有些相似。
“哦，大人我知道了，原来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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