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试探
沐如意一夜未眠，天一亮便随意梳洗了一下，去了寒香院。
昨天柳氏被老夫人的人带走，她想要跟过去，却被老夫人跟父亲给瞪了回去，于是忍了又忍，第二日才去见柳氏。
“给四小姐请安，侯爷有令，不许旁人踏进寒香院半步。”院外的婆子对沐如意行了个礼，伸手将她拦住。
沐如意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怒道：“放肆，我是旁人吗？里面那个是我母亲，我做为女儿，如何进不得，就算父亲跟祖母也没有理由让我这个女儿不能见娘的。”
“这……”两个婆子面面相觑，虽说她们现在看管寒香院，但四小姐可没犯错，她还是尊贵的安惠县主，她们身为下人也不敢驳了她的面子。
“滚开，父亲若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沐如意脸色阴沉无比，娇好的面容隐隐升起一股戾气，一股挫败感袭来，让她心烦意乱。
不，老天爷让她穿越过来，她绝不会被打败的。
婆子们被她一斥，立即躬着身子退让到一旁，任由沐棉进了寒香院。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明明昨天早上她来的时候，寒香院里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象，才不过一日，竟变得如此萧条。
沐如意心下唏嘘，她对柳氏虽然感情算不得深厚，但柳氏疼她，她心里多少是把柳氏当做依靠的，毕竟靖宁侯府的主母在，她才是尊贵的嫡小姐，若柳氏倒了，她在府里的日子就要受制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愿意放弃柳氏的。
推门而入，沐如雪被眼前的一幕惊了一跳。
柳氏似乎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动过一般，像个雕石一般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一处，脸颊又红又肿，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娘……”沐如意蹙了蹙眉，轻唤一声。
柳氏听到声音，眼珠子这才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动，只觉得眼眶酸涩无比，眼泪也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扑往下掉。
“如意……”柳氏的嘴唇干裂，她一说话，嗓子更像是被人毒哑了一般沙哑难听，她喊了一声，只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贱人，沐棉这个小贱人，我要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娘……”沐如意蹙了蹙眉，轻唤一声。
柳氏听到声音，眼珠子这才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动，只觉得眼眶酸涩无比，眼泪也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扑往下掉。
“如意……”柳氏的嘴唇干裂，她一说话，嗓子更像是被人毒哑了一般沙哑难听，她喊了一声，只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贱人，沐棉这个小贱人，我要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娘，你振作起来，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总结经验卷土重来就是。”沐如意将柳氏从地上扶起来，道。
柳氏神色悲痛的看着沐如意，恨道：“我还能卷土再来吗？你祖母，你父亲恐怕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她用巫蛊之术来算计沐棉，更清楚此事引起的后果，她本是想叫沐棉永得不翻身的啊，现在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柳氏怎么也无法往好的方面去想。
沐如意虽然对古代巫蛊之事有所了解，但她不是古人，无法切身体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娘，你别忘了，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安惠县主，再过不久便会成为七皇妃，有了这个身份，爹不敢轻易动你，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柳氏浑身没有力气，被沐如意半扶半拽的摁到了椅子里，听了她的话，无彩的目光忽然有一丝焦距跟期盼：“如意，如意，娘还有希望，还有希望的是不是？”
“当然。”沐如意眼神阴郁，咬牙恨恨的道：“我一定要叫沐棉跪在我的脚边痛苦求饶。”
她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早晨的阳光略显清冷，淡淡的金芒照在她的倾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风姿卓绝，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就连柳氏都在瞬间打了个冷颤，对眼前的女儿有种陌生的错觉。
半晌，沐如意扭头，重新看着柳氏：“娘，这一次让沐棉逃过一劫，还反过来算计了你一把，你可有想过是红妆的问题。”
柳氏闻言，狠狠的蹙眉：“那贱婢贪慕虚荣，妄想攀附你二哥，你二哥许她姨娘的位置让红妆替咱们办事，在如此诱人的条件之下她没有理由背叛咱们。”
顿了一顿，她接着又道：“何况这一场大火，火势凶猛，一个不慎沐棉的小命可就真交待在里边了，可见红妆那丫头是真心替咱们办事的，那小人上的生辰八字还是沐棉自己的，我更怀疑有人想一箭双雕，坐收渔翁之利。”
沐如意拧眉，思绪百转。
她猜测沐棉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可柳氏说的也有道理，眼下没有实际的证据，沐如意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沐如意又劝了柳氏好一会，这才离开。
柳氏犯了这等大错，想要一时半会就解除危机，那是不可能的，她昨晚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沐成平看着柳氏眼中的杀意。之前沐家还会顾虑着柳家，可如今，有了沐棉这个十三皇妃撑着，沐成平的腰杆可是挺直了，他可以对柳家客气，但也绝不会再忌惮柳家。
她必须要尽快成为七皇妃，否则容易夜长梦多。
沐棉，是个劲敌！
当夜，红妆被叫到了如意阁，她战战兢兢的站在沐如意的面前，低眉顺眼，很是惶恐不安。
“奴婢见过四小姐。”
沐如意手执白子，只听“啪嗒”一声，棋子落在玉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妆眼角的余光朝她瞄去，惊讶的发现沐如意居然左右白子右手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沐如意有意晾着她，并没有叫她起身，绮红与明月站在一旁，屋子里安静的令有种压抑的感觉。
直到良久，沐如意的目光才从棋盘上移开，落到红妆的身上，淡淡的道：“起来吧。”
“谢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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