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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求婚


  荀氏保安部充分体现出地方土匪式工作方法,管你是京通池少还是不通池少,反正我们大小姐说了不让你进就是不让你进。

  忍无可忍的池漠洲终于不想再忍耐下去,带着人便要往里闯,眼看就要剑拔弩张。

  荀英姿的电话及时赶到,姿态倒是放低了一些,劝道:“池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她现在气成这样,就算您进去了,她更休息不好,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要等着她处理。”

  想到她明天要应酬一堆的焦头烂额事,池漠洲方才罢手,把叫来的人都轰走,自己又老实的到大堂去坐着。

  阿颂也挺难做,明知道无济于事但又不能不汇报,所以听到甄蕴玺又做噩梦尖叫他便要上去一趟,他在电梯口什么都听不到,但还是上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于是一晚上没睡不说,后半夜还超量服了一次头疼药。

  终于熬到清晨,他坐在大堂沙发上面色憔悴,一边揉着额一边盯着电梯口。

  楼上,甄蕴玺悠悠转醒,昨天的事情重新回到脑中,仍是感觉惊惧不已,但比起昨夜,已经好了太多。

  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的脸肯定很憔悴,她赶紧跑下床去照镜子。

  ……

  憔悴没看到,怎么感觉还挺光彩照人的?

  昨晚喝了安眠药睡的很踏实,连她自己录的各种惨叫声都没听到。

  她拿着手机到浴室看了一会儿,方才发现已经播过了,这才放心地开始涂涂抹抹,把自己画的憔悴一些又不能看出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沾了灰色眼影在眼下比划半天,到底没舍得给自己画个黑眼圈,就算要憔悴,也得美美的。

  镜中的人面色苍白,粉唇微张,根本不用像甄情那样凹造型就可以让人觉得怜惜无比,只要她露出一个蹙眉的表情就会令男人怜惜不已。

  她满意地放下化妆品,走到外面找出一件素黑的长裙,裙子的剪裁使她看起来十分单薄,就像风中摇曳着的黑玫瑰。

  金丽茵发来信息,“准备好了。”

  荀英姿也发来信息,“楼下守一夜。”

  甄蕴玺微微勾起唇,这次不怕他不低头。

  池漠洲坐在酒店大堂等着她出来,手机响了一声,是阿颂给他发的信息。

  他立刻站起身,心情竟然有些忐忑。

  甄蕴玺终于从电梯走出来,她的脸很白,唇也不若往日那般红润,白的让他心疼,昨夜他眼前一幕幕闪过的都是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表情,那一刻他就应该把人给抢过来。

  他再也无法忍耐,大步向她走去。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门口便涌进一群人,为首的是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假装白马王子的金风凌,后面跟着一堆记者,迅速挡在他的身前。

  记者自然是荀英姿放进来的,这么多人居然没人注意到鼎鼎有名的京通池少。

  金风凌抱着一束纯洁的百合花,走到甄蕴玺的面前便单膝跪下了。

  甄蕴玺的精神似乎不佳,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好像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似的。

  他喜欢她这样反应,慢半拍,看起来更加娇憨可爱,兴许一个犯傻就答应他了。

  他拿着花,仰头望着她的神情虔诚,声音深情的让他自己都感动,他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低沉说道:“蕴玺,嫁给我吧!”

  池漠洲的脑中“嗡”地一声,他身形有些不稳。

  人群中的荀英姿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想娶,想娶的人多着呢!

  记者们都在保持安静,能够见证这关键的时刻,拿回去都是大新闻。

  甄蕴玺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她的手垂着没有动。

  金风凌从怀中拿出红色绒布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耀眼的钻戒,他将戒指捧到她眼前说:“蕴玺,虽然我们认识的并不美好,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尚短,但这些日子我已经被你深深的吸引,明白了什么叫一眼万年,昨夜突然发生的事情,你的无助让我心疼不已,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内心,我想娶你,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我愿意让你随时检查我的手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爱你的机会。”

  他顿了一下,深情地看着她说:“嫁给我吧蕴玺,好吗?”

  很温柔的声音,磁性的让女人听了怦然心动,心都酥了。

  站在不起眼地方的金丽茵心想她哥果然是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晚上就能想出这么煽情的求婚词来,她都快相信了。

  甄蕴玺看着他,眸光有些哀伤,似乎被感动了似的,本来交叠的双手微动,她的右手缓缓地伸了出来。

  金风凌大喜,他立刻拿出戒指,执起她娇软柔嫩的小手,就想把戒指往无名指上套。

  池漠洲一个激灵,根本忘了这是哪里、他是谁,这一群人又是谁,他突然大喝一声:“等一下!”

  中气十足!

  记者们被吓一跳,转过头一看,“嚯,池少怎么也在这儿?居然都没人发现。”

  镜头纷纷照向他,有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池漠洲大步走到甄蕴玺的面前,不甚怜惜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金风凌的手中拽出来。

  金风凌站起身不悦地看着他说:“你干什么?”

  池漠洲看向他,冷静地说:“给我点时间,我和她谈谈。”

  说着,他将甄蕴玺拽到了一侧。

  这么关键的时刻金风凌当然不愿意让甄蕴玺和池漠洲接触,但是这么多人盯着,又有人拍,他只能保持风度,站在原地不动。

  甄蕴玺被拽到一边,垂着眸、微微撅着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拉的紧,她没拽回来。

  “蕴玺,和我回家。”他望着她低声说。

  这声音总算有点卑微了,但不明显。

  “回去和林筱一起住吗?你还是找你未婚妻吧!”她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没有未婚妻,我从来都没答应过,昨天是找她来气你的,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

  他百般算计,就是不想惯她的臭毛病,就是想让她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身边。因此,他错过了那么多次把她哄回来的机会,结果最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低头了,简直不可思议!

  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他道起歉来也如此的自然。

  甄蕴玺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事,转言说道:“回去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你可以不娶我,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能和别的女人订婚,当然更不能娶别人,你如果同意,我就和你回去。”

  他抿唇不语,倒不是他不愿意答应,而是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见他不说话,她要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去找金风凌,结果他猛地一收力,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她方才满意,推了推他,小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去和他说清楚。”

  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小女人模样,一直悬着的凌迟的心总算伤痕累累的落地了。

  人群中的荀英姿翻了个白眼,为了收服池少,布置这么一场大戏,真够隆重的。

  甄蕴玺走到金风凌面前,看着他说:“风凌,你刚刚说的,我很感动。”

  池漠洲心里一咯噔,心想她刚才在骗他吗?不管,今天抢也得把她抢回去!他周身的气势凛冽起来。

  金风凌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面对女人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紧张,以前他什么时候担心女人会拒绝他,真是可笑。

  暗处的金丽茵也翻白眼,都这个时候了还得再利用她哥虐把池少,真是服了!

  她继续说道:“其实我都想答应你了,但是……我想我还是忘不了池少,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对不起了!”

  金风凌脸色大变,他搞的这么大,她这是要把他晾这儿,耍他吗?

  他声音低沉地说:“蕴玺,你不要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池漠洲从她身后走过来,霸道地环住她的肩,看向他冷声说道:“之前是蕴玺误会我了,在这里我也向大家澄清一下,昨晚林筱小姐只是作为我的女伴来参加的宴会,我从来都没同意过什么联姻,我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最近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蕴玺和我闹了点小别扭,让大家看笑话了!”

  小别扭?

  又是秀恩爱又是死人的,其间还打了桩官司,这要算是小别扭,那大别扭还让人消受的起吗?

  话说您二位闹别扭,为什么搞的别人都不得安宁的?

  甄蕴玺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但她还是看着金风凌,眸光充满了歉意。

  池漠洲可不想再让她看下去,他强势地揽过她的肩,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说:“不是还有事的?我陪你去!”

  他带着她开始往外走。

  记者们终于反应过来,一路跟随着问问题,“请问甄小姐,您打算嫁给池少吗?”

  甄蕴玺看他一眼,说道:“我只是他的情人。”

  池漠洲低斥一声,“不要胡说!”

  他看向记者说道:“我们在恋爱,她是我女朋友。”

  甄蕴玺觉得好笑,闹这么一场,她居然升级了,看来日子过的好不好,全要看你闹不闹。

  甄蕴玺没有再回答别的记者的问题,在池漠洲的护送下坐进他的车子里,去录口供。

  荀英姿开上车在后面跟着,陪她一起去录口供。

  坐上车的甄蕴玺立刻冷下小脸,她一把收回自己的手,往旁边移了移,这就算完了?之前的账不要好好算算吗?

  他怔了一下,他以为刚才便是和好了,现在怎么又要闹起来似的?

  于是他叫了一声,“蕴玺!”

  声音微冷,也颇大,带着一丝不悦。

  比起之前倒是收敛了不少。

  甄蕴玺心里冷笑,您以为还是以前的关系吗?对不起,现在我上你下了。

  她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态度,冷哼道:“现在咱们来说说我被玩烂的事和声名狼藉的事吧!我倒想问问你,谁把我玩烂的?谁又让我声明狼藉的?”

  池漠洲头疼,他当时脑子怎么抽的风把林筱给找来了?现在可好,成话把了,以后不是一闹一个准?

  他还是不太甘心就此被碾压,反击道:“你和金风凌秀那么多天恩爱,我说什么了?我不过带个女人参加宴会,又没当着你的面搂搂抱抱。”

  甄蕴玺想笑,他也知道吃醋了?她以为他没反应呢!

  她反问道:“你都有未婚妻了,我还不能被追求吗?”

  “这件事不是解释过了?我没答应家里的要求。”池漠洲心里有点抓狂。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你否认了吗?没有吧!”甄蕴玺冷冷地问。

  他当时假清高什么?如果说了,不就没现在这些麻烦了?

  被怼的无言,干脆就紧闭双唇。

  甄蕴玺气的踢了前面驾驶座一脚,怒道:“调头!回酒店!”

  昨天池少的模样张飞也看到了,他哪里敢得罪池少的心头好,于是听话地调头。

  池漠洲跟着怒斥:“调什么头?给我调回来!”

  回酒店干什么?金风凌没准还没走呢!回去了难道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接过金风凌的戒指吗?想的美!死也别想让他放过她。

  车头又调了回来。

  甄蕴玺不依不饶地说:“那就路边停车,我自己回去。”

  “不许停,继续开。”池漠洲又命令道。

  刚刹车又踩油门,张飞心又要梗了。

  后面的荀英姿冷眼看着池漠洲的车子调来调去、走走停停,心知甄蕴玺这是又作上了,这次不让池少扒层皮都不行。

  池漠洲也被她折腾的心力憔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也顾不得什么矜持高贵,胡乱地说:“好好好,我错了,我什么都错了。”

  “反正我一想到昨天我就心里难受,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本来就想你过来抱我的,可她挽了你的手臂,我当时都绝望了,我就是犯贱,不该奢望你的!”甄蕴玺继续作天作地,不惹她还作呢!惹了她那能轻易放过他吗?

  他剩下的只有心疼了,想到昨天他所受的煎熬,他心里再有火也给灭了,只是这张小嘴也太能说了,他立刻缴械投降,说着“以后都是我犯贱”然后堵上了她的小嘴。

  她不依不饶,踢踢打打,前面还有人呢!这个疯子!

  前面的张飞已成雕像,目不斜视。

  池漠洲伸手按下车子挡板,说什么都不松口,再不哄好,这张小嘴还不定要说出什么气死他的话来。

  车内总算安静了,她瘫在他怀里静静喘息,手环着他的腰,一副全心依赖的样子。

  他觉得此刻总算圆满了,昨天没能好好哄她,这几天一定都得补回来。

  车子停下的时候,甄蕴玺又不高兴了,什么他把她的头发弄乱了,什么她的脸都红了,没脸见人了,什么……

  他被吵的头大,但是又不能发脾气,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见了林筱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再得伺候这位祖宗闹小性子,他得少活多少年?

  总算又把她变得端庄得体,姑奶奶才肯下车,简直比新娘子下轿规矩还多。

  下车后她才发现,已经离开的韦律又回来了。

  甄蕴玺看向荀英姿,发现她的表情已经成了白痴。

  池漠洲在一旁沉声说道:“这件事虽然和你无关,但是让韦泽铭回来,我放心一些。”

  韦泽铭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狂吐槽,昨晚非要他连夜赶来,这点小事用他来吗?虽然是死人了,但是明显和她无关,京通那边还有多少复杂大案等着他处理呢!

  结果谁想到甄蕴玺还不领情,冷哼一声,“谁要你假好心。”

  众人面前,池漠洲忒没面子,刚想冷脸,又想到刚才费尽心思才勉强哄好,只能摸摸鼻子没吭声,忍下了。

  几个人还没进门,便碰到来协助调查的甄文锋。

  外面的谣言传的这么激烈,甄文锋不来协助调查也不行了。

  他面色惨白,看着女儿有些哆嗦地说:“蕴玺,爸、爸怎么可能杀你呢?你千万别听外面人乱说。”

  甄蕴玺看着他,冷淡地说:“别人家的爸爸又怎会将女儿告上法庭呢?”

  甄文锋顿时说不出话来,甄蕴玺抬着小下巴向里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池漠洲的心里有些爽快,每当看到她怼别人的时候,他都会感到很痛快。

  荀氏酒店

  金风凌坐在父亲房间的沙发上,头无力地耷拉着,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金风凌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女人甩了,让他今天在这么多家媒体前脸面尽失,可以说现在全世界都在看他被女人甩的场面吧!

  简直让他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金曾曜在一旁已经气的直抖手,指着他抖啊抖的骂道:“她马上都要答应你了,你给池漠洲什么机会?啊?你就应该立刻把戒指给她套上,然后把人带走,不让她见池漠洲,不是就完事了?你说你,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经验白学了?”

  让自家老子教他泡女人,这感觉还真奇怪。

  金丽茵在一旁悠悠地说着风凉话,“这次真的是可惜了,甄蕴玺在这一刻真是想有个家的,不知道池少给了她什么承诺,光看池少在媒体镜头前说的话,就知道他的承诺不简单。”

  金曾曜一脸痛惜地说:“这么好的机会,眼看这块地一半都攥在手里了,就这么没了,真是气死我了!”

  金丽茵笑着说:“爸,您也别气,池少不是说了甄蕴玺只是他女朋友的,那以后还有机会,甄蕴玺手里的东西还多着呢,没有这块地还有别的,我看不能让哥放弃,让他继续追甄蕴玺,就不信他们感情能一直那么好。”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金风凌的心思都放在东夏市,对公司管的自然就少,这段时间她可以在公司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拿到实权。

  “没错,丽茵说的不错,这口气必须得讨回来!”金曾曜心里盘算,反正儿子追一追甄蕴玺也不吃亏,营造出一个痴情的形象对公司也好,哪怕是搞清楚甄蕴玺手中都有什么底牌,那也是件不错的事。

  总之没有什么损失。

  “我当然不会放弃!”金风凌想着甄蕴玺在他怀里各种声动的笑,心里有些不甘。

  这些天虽然和她约会做的都是假的,但快乐却不是假的,有些事情你投入其中,感情走向并不是你想控制的。

  甄蕴玺正在做笔录,警察问道:“你怀疑谁要杀你?”

  甄蕴玺想了一下,说道:“我怀疑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甄情和她的母亲雷美竹。”

  “为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证据吗?”警察问道。

  甄蕴玺说道:“大概在几个月前,我遇到过一次刹车失灵的事件,那辆车子我怀疑有问题,我和我的爸爸说了,但是他根本不当回事,车子我还封存在甄家的车库里,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别人做过手脚,也就是那次之后,我才知道甄情已经和我当时的未婚夫在一起,如果我死了,她就可以代替我嫁进裴家。那么这一次,如果我死了,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以后全是她们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一起好好查一查。”

  “那你现在是要报案吗?”警察问道。

  “不错,我要报案。”甄蕴玺肯定地说。

  钱佳雯是林筱的闺蜜,钱家自然也不会差,现在人家的大小姐都被害死了,一定会揪着这个案子的,所以甄蕴玺当然要趁机把过去的事情一直查一查,就算不能扳倒雷美竹,也要给她找找麻烦,如果不是昨晚有替死鬼,现在死的就是她了,想想都后怕。

  录完口供,警局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记者,现在甄蕴玺就是焦点,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记者。

  记者的问题都很犀利,上来就有人问:“甄小姐,您相信凶手是您的父亲吗?”

  甄蕴玺看向他,神色温和地说:“虎父不食子,我是不相信的。”

  说罢,她坐进车里,池漠洲想到金风凌对她照顾的体贴,他的手也下意识地在她上车时挡在她的头上。

  甄蕴玺的态度与甄文锋之前告她时的疯狂模样对比明显,这使甄文锋的形象更加糟糕了,连带着家族企业也受到影响,一些本可以选择他的客户,也选择了别人。

  连女儿都下的去手的人,谁敢相信啊!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下黑手呢!太可怕了!

  甄文锋此刻已经是焦头烂额,一边公司经营出状况,另一边还官司缠身,可以说倒霉的不能再倒霉。

  关键问题是,他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杀人凶手不是他,他简直恨死杀人凶手了!

  眼看甄氏岌岌可危,甄家两老也只能回来坐阵。

  全雅岚在别墅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叹气道:“不得不承认,我们留下了一个蠢货!”

  甄伯茂沉默不语,心情差极了。

  全雅岚看向他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看还是暂时取消让雷美竹进门的计划,先把蕴玺接回来吧!”

  甄伯茂看她一眼说道:“现在你想接,池少也不会放人的。”

  他是男人,一看池漠洲那个态度就知道,他对蕴玺上心了。

  全雅岚哼道:“甄文锋那就是个眼皮子短的,以为蕴玺当了池少的情妇就没前途了,可现在他看看,求娶蕴玺上门的男人多着呢!就算不嫁池少,嫁给金少也是好的,蕴玺也是不会选!”

  甄伯茂没好气地说:“别提那个蠢货了,提起他我就生气!”

  碍事的爷爷奶奶回来了,甄情心情十分不好,她觉得最近哪里都不顺利,甄蕴玺没死,她还被削减了零花钱,连购置新衣的钱都没有了。

  甄蕴玺那边还被池少和金少抢来抢去的,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抢的要打破头,简直太可笑了,这些男人们脑子坏掉了吗?

  还有那个裴学而,手中的地拱手送给甄蕴玺也不吭一声的?

  想到她与裴学而有过的疯狂,她的心就痒了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开始想男人,难道她真的被教成欲女了吗?难受的时候,竟然还想到那晚和那群流浪汉……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些日子母亲让她安分一些,可她在家里呆的实在难受,不行的话今晚出去玩一玩?

  从警局回来之后,一坐上车,池漠洲就拿出几张纸。

  甄蕴玺瞥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她之前立的遗嘱,她大惊失色,赶紧去抢。

  他手一躲,当着她的面几下就给撕烂了。

  她气的叫道:“荀英姿!”然后拿出手机就给质问荀英姿。

  池漠洲一把按下她的手说:“不用打了,韦律找她一要,她就给了,现在东西没了,你打也没用。”

  “还有视频。”她不服气地说了一句。

  他拿出手机,调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唯一的一个视频在这里。”

  她还没伸手就让他给按住了,然后他当着她的面按下删除键。

  她嘟起唇,他把手机扔一边,对她有些凶狠地说:“死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死我前面的!”

  她坐在车上不动,神情似是有些动容,过了一会儿才去搂他的脖子,低低软软地叫了一声,“漠洲~”

  他的心顿时酥了、化了,把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这样气你了,我说到做到。”

  她抱着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蹭的他心里痒。

  车子一路驶到荀氏酒店,待车停了,甄蕴玺看着外面,不高兴地撅嘴说:“怎么又回这儿了?”

  折腾一上午,她已经累了、饿了,想回凤华池吃饭睡觉。

  他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我帮你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搬回去。”

  “没什么可收拾的,反正我搬出来的时候又没拿东西。”甄蕴玺坐在车里不想动。

  酒店的床哪里比的上池漠洲那张舒适的大床?这些天睡的她挺不舒服的,还有她想念那间充满阳光的工作室,在里面工作就是一种享受。

  他耐心地说:“乖,总要退房不是?不用你动,我让阿颂去收拾。”

  “不退房!”甄蕴玺嚷嚷了一句。

  池漠洲脑子“嗡”了一声,心想她还是要分居?他还想一会儿就吃掉她,现在她不想给吃?坚决不可以!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以为刚才两人就算和好如初了,谁知道“退房”之事又惹到了她,他还没说话,她已经不依不饶地说:“我和你回去,但是酒店的房不退,下次我再和你吵架被你赶出来,我也有个地儿住,不至于太凄凉。”

  说的他又心疼了,他只好哄道:“乖,以后我们不吵架。”

  甄蕴玺不信地说:“哪有恋爱不吵架的?你在骗我!”

  他忍,又好声好气地说:“乖,万一再吵架,我走。”

  她傲娇地说:“凤华池是你的,我不要!”

  他快心梗了,又说:“乖,那我给你买套别墅,写你的名。”

  “那不还是你的?”她又开始作天作地,反正一点不痛快了就不能让你好过。

  “回凤华池!”他吩咐完毕,按下挡板,继续之前的策略。

  她不依不饶地推他,含含糊糊地骂道:“讨厌,你就会这一套,放开我……唔……”

  现在就这套好用,他难道还不能用?

  本想回去吃饭睡觉的甄蕴玺愿望落空,他缠缠磨磨一路,一到凤华池,她被他抱着进了房间。

  她是躺到了做梦都想的大床上,可却不能踏实,被迫地在上面翻滚、翻滚、再翻滚……

  等到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力气吃饭?直接昏头睡了。

  焦躁这么多天的池漠洲也总算恢复正常,心里踏实下来,他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无比满足,目光落到她歪在一旁纤细无力的手腕上,耀眼的钻石无比扎眼,他伸过手,小心翼翼将她手上的钻石手链摘下来,随手丢到垃圾筒里,然后觉得不放心,复又捡起来,走到洗手间冲进马桶才安心。

  他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盒子,取出一条细细的黄金手链,轻轻地给她戴上。

  黄金戴在她手腕上并不显艳俗,更衬的那手纤细白嫩,举手投足间给她增添一丝贵气。

  昨晚一夜未眠,他抱着她,闭上眼,打算安心地睡个昏天黑地。

  阿颂总算又回到了池少的身边,她指挥着人把刚从酒店搬回来的东西放到门口,然后她一个个箱子里往里般。

  她就没见过比甄蕴玺更铺张浪费的女人,这才刚在酒店住几天?东西已经多的像是要搬家。

  甄蕴玺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这些都是金风凌这段时间送的。

  除了必要的时候,房子里面不允许有别人出现,所以阿颂一个人搬的腰酸背痛。

  晚上的时候,甄蕴玺终于醒了,她踢踢池漠洲,声音慵懒如小猫儿一样地说:“饿~”

  池漠洲也不想动,翻过身抱她,沙哑地说:“我让人送饭出来。”

  “不要,出去吃。”她还有事要谈,躺在床上吃饭怎么谈?

  池漠洲无奈,只好起身穿衣。

  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身上无力,穿个衣服也是歪东歪西,黏黏糊糊的看的他只冒火,恨不得再把她压床上翻滚翻滚。

  想来她肯定不干,定要发脾气,他只好过来给她帮忙,她来不乐意,哼哼唧唧,“你慢点,你之前都弄痛我了,浑身都痛,哼~”

  以前甄蕴玺也不是这样的,话说这人吧!都是被惯坏的,池少一时兴起就惯她,结果惯的她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谁让他贱,就喜欢她这赖乎乎的小模样,收拾起来更爽。

  好容易把这位姑奶奶伺候的能出门见人,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她一步三歪歪,发脾气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一边哄一边走,半天才到饭厅,走的真心累。

  见到两人出来,阿颂立刻端来一直温着的饭菜,不用池少吩咐,做的也都是甄蕴玺爱吃的。

  全世界都知道池少正宠正牌女友,所以谁都想讨好她。

  阿颂立在一旁规矩地说:“甄小姐,酒店的东西我都给您放到衣貌间里了。”

  甄蕴玺“哦”了一声,仿佛还不在状态,她突然抬起手腕,“咦”了一声,盯着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链一脸迷糊表情。

  池漠洲理解的是,她大概在想,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买的?又什么时候戴上的?

  总之可爱极了,他低笑着去抱她,在她耳边说道:“送你的,喜不喜欢?”

  她根本不给面子,嫌弃地说:“好俗。”然后就伸手去扯。

  没扯掉,反倒把她自己手腕划出红痕。

  真是太娇嫩了。

  她的确是娇嫩,他最清楚她的娇和嫩。

  他赶紧去扯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说:“别和它较劲了,不喜欢的话,回头我们一起出去买,你自己挑中意的。”

  有了这话,甄蕴玺方才放过那条手链,把目光放在美食上面。

  她就像“老佛爷”一样,目光落到哪道菜上,他就会意地把哪道菜挟到她的盘中,她要是看哪道菜好几眼,那他就把那菜摆到她的面前,让她看着也欣喜。

  妥妥的被调教出来了。

  甄蕴玺吃饱了,也不管池漠洲自己还没吃,她醒完盹,也不饿了,又睡够了,所以开始谈正事,说道:“那块地一早就打算给你的。”

  池漠洲没说话,他知道她一直在赌气,没打算把地卖给金风凌,从这点上来讲,她非常衬他的心思。

  甄蕴玺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块地我要卖给你十个亿!”她还伸出那葱葱玉指比划了一下。

  “十亿?”他惊呆了,这块地是比林白手里的两块要大,但也不值十个亿,他认为以他和她的关系,她便宜点,五个亿给他。

  谁想怎么关系越亲密卖的就越贵,这是什么理论?

  “我卖便宜了?”甄蕴玺看着他,不解地问。

  原来她是不懂行情,于是他耐心地解释道:“卖贵了,那地只值五亿。”

  他忘了,之前两块地是谁忽悠给林白的?是谁让金风凌一来东夏就栽了个大跟头?现在金风凌还被她玩的元气大伤,茶饭不思。

  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是他被女人给迷的脑子糊了。

  听到他的话,她又瞬间翻脸,“爱买不买,以后照样有人买,哦对了,刚才那些箱子里都是金风凌送我的东西……”

  “买!”他及时喝道,截断她的话,又说:“多给你一亿,那些箱子全扔掉,喜欢什么拿钱去买。”

  不就是贵五亿嘛!冤大头他也当了,反正想给她钱她不要,就当是给她的零用了,只要她那张小嘴里别再说出刺激他的话就行。

  他此刻已经被折腾的心力憔悴,再闹下去,什么心梗、心绞痛就都来了。

  “一会儿要收钱的呀!”她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他看笑了,抱着她说:“知道了,真没看出你还是个小财迷。”

  阿颂忍不住看池少,买块地多花了五亿,被人敲一笔不但笑的这么开心,还多送人一个亿,他家以前那个充满魅力的池少已经不去不复返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死了。最要命的是,搬进来那些箱子累的她半死,现在又要都搬出去,她简直此刻就想死。

  狐狸精真是好可怕,一个男人居然能够被迷成这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以前池少不会也不想哄女人。

  夜渐渐地深了,甄宅里依旧灯火通明。

  甄文锋在客厅里被两老骂,甄情偷偷地离开,穿着性感的小裙子,将自己伪装了一番,她开了辆不起眼的车,没敢去碧海澜天那样的会所,一是因为没钱,二是因为怕被认出来。

  她钻进一家酒吧,这里来的人还是有点层次的,至少也是高管一类的。

  此时池漠洲正在看着他家亲亲女人工作。

  他是想和她黏糊的,可人家嫌弃,他只好坐在她的小沙发上看她忙来忙去。

  手机进了一条信息,他看了一眼,回复道:“盯紧,做好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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