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签字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的
秦心听到沈韩的话，闭上了嘴。她从来不会妥协，特别是对着别人。
“阿慕，起来了，吃饭了。”秦心摇了摇秦慕的肩膀，低声喊道。
秦慕没有反应，口水还在肆意地流淌着，鼻音特别重。
唐橘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自从沈韩的爷爷去世以后，唐橘就慢慢地把手里的产业交给了沈韩的爸爸沈万山打理了。而上官翠依，家里非常的显赫，嫁过来后，帮沈万山把他的事业王国开拓得更大了。
渐渐的，唐橘手里就没有了可以说话的筹码。日渐式微，最后，她成了一个普通的“贵妇”。
可是，贵妇也是知道，要成为贵妇，必须要有它这个圈子的条件，例如美貌和家族背景，要为这个家族带来好处。偏巧，面前的这个女孩似乎没有。
唐橘当年也是很可以呼风唤雨的，即使式微，她还是有她贵妇的矜持，尊严。这些年来，她并不开心。不是没钱，而是无能为力，失去了地位。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却是没钱。
上官翠依手里掌管着三个集团，一般的千金小姐都进不到她的眼睛里……
唐橘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家欠了多少钱？”唐橘在做最后的挣扎，问道。
秦心还在伸手摇秦慕，听到唐橘的话，秦心又喊了一句：“阿慕，有寿司吃，你快快起来，洗手吃寿司了。”秦心再摇了秦慕两下，秦慕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秦慕睁开眼睛后，就醒了十分，十分好奇地看着周遭。
秦心才抽空回头看着唐橘，伸了一个巴掌出来。
“五十万？”唐橘问道。五十万也算是债吗？
秦心摇摇头。
“五百？五千？……五亿？”唐橘一层一层地推上去，脸色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精彩。
秦心还是摇头。
“阿慕，走，我带你去洗手。”秦心抓着秦慕小小的手，说道。既然没打算让人家帮还，说什么都是多余。最好，还是少一些金钱的接触好。
秦慕一溜烟滑了下来，连眼睛都不用揉，就跟着秦心超外面走去了。
唐橘看着沈韩，沈韩朝唐橘从容地笑笑。他对唐橘说了一句很扎心的话：“奶奶，放心吧，这个我们自己会处理的了。”
沈韩说完后，就跟着秦心走了出去，说道：“左边。”
秦心拉着秦慕，在走廊上左看右看，听到沈韩的话，直带着秦慕走向左边。
等秦慕进了洗手间，秦心回头看着沈韩，很善解人意地说道：“呃，我知道比较困难，这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不用管。”
沈韩听到秦心的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她怎么老是拒人千里呢？
“结了婚是好事，你怎么这样呢？明天我们回大安，好好拜访你妈妈。”沈韩淡然地说道。
秦心听到沈韩的话，想一头磕死在瓷砖上。她还是接受无能。
“那个……”秦心真的败了。她面对着墙壁，把头抵在墙上。妈呀，这个她真的……
“不，我们要守孝。”秦心纳闷地对着墙壁说道。这墙面凉凉的，挺适合脑袋发热的冷静自己。
“不是过了三年了吗？”沈韩问道。他不好忽悠。
“嗯，我哥哥没结婚，我不能超了他。”秦心舌头好使，脑袋也好使，赶紧扯了个平时她看不上的旧风俗来搪塞沈韩。
沈韩正色道：“我们家没有离婚的。你要走，就踏过我的尸体。”
秦心要哭了。她真的想哭。哪有这样的。
“我们才认识四天。”秦心继续说道。她真的接受不了啊。她都快要哭了，她说道，“我不接受闪婚的。”
“十五年。”沈韩坚持道。
秦心：“……我喜欢清风雅月的，我喜欢光明磊落的，我喜欢那种会尊重女孩子的，我喜欢要跟我求婚的。我……”
哈哈哈，她恐婚！
“可是签字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的。”沈韩说道。
秦心咬着自己的下唇。什么十五年，这十五年啊，她们就是两条平行线，就是当初那一次交集，哎，这是最美丽的误会。
“这肯定是最美丽的误会。”秦心还是想要哭，说道，“你看，你当年那么的讨厌我，见到我也是当做没看到，不，不是，就是没看我，路人甲也差不多了。现在你看我，不也是因为我是你老板……不对，现在您是我们家老板。”
“十五年了，我们认识十五年了。”沈韩笃定地说道。把话题拉了回来。
秦心皱起眉头，侧脸看着沈韩，戳穿道：“没有十五年啊。”
“哪里没有？我们小学一年级就同班的。”沈韩疑惑道，心里有预感，秦心的答案不大好。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秦心净瞎说大实话，“我是四年级才知道你的。也是那一次，才刻骨铭心的，此生难忘的。也是当年纯良，要是现在谁敢这么待我，我一本书回过去。”
正确来说，就是那一次同桌前，她对他，有所耳目，目光所及，见过两次而已。
她就是那一次，才下了决心好好练习跆拳道、泰拳、剑道之流的。
沈韩：“……”他一直是班长……
这人太会诛心了。
沈韩微微舒了一口气，说道：“十五年。”
秦心不懂，奇怪地看着他。所以呢？
“不熟。”秦心说道。
“那是，你和你那个同桌许思家要熟很多。”沈韩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心赶紧点点头，说道：“对！许思家要熟很多。也不熟吧，嗯，还行。就是大家那时候都要面子，闹掰了。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值日，还一起打乒乓球，上体育课还一起跑步。我还见过他裤子开洞了。”
沈韩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自己红颜的嘴唇，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压制着什么，他垂着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秦心。
那时候，大家都在传她们的绯闻，看秦心和许思家的眼神都不一样。
“啊？你还记得小学同学的名字，我都不大记得了，女孩子还记得一些。以前和你一起玩儿的那个，钟……钟浩斯，是美.国人，还是香.港户口？我忘了。”秦心又说道。这么一说起来，秦心觉得自己和沈韩有了一点的共同话题，又亲近了一点。
“我同桌，你记得吗？”沈韩忽然问道。
秦心一怔，反问道：“你和谁一起坐过？”
沈韩低头看着秦心，走了两步，靠近了她。秦心面对着墙壁，沈韩靠她这么近，她觉得自己现在是面对着墙壁，还是要反过来，面对着他，好像都不大好。
秦心往旁边挪了一步，光明正大地拉开了距离。沈韩又走了一步，伸出手，单手撑在墙壁上。
沈韩挑挑眉头，说道：“秦心，你真的太没心肝了。”宝相庄严，是没错的。她永远只看到前方，永远不会回头看一眼。
“你坐后面，我坐前面，我上课就听课啊，下课就去玩跳皮筋，玩跳房子，写作业，听女孩子说话啊，谁会往后面去看？”秦心无辜。她是个好学生。她那时候那么的纯粹，所以她的成绩是最好的。
秦心看了看洗手间，催道：“阿慕，洗完手了吗？我们出去吧。不要让人家奶奶等着急了。”
秦慕当做没听到。他正站在马桶上洗手，洗的十分的高兴。
“洗手！”秦慕喊道，找到了最好的理由。说完，努力压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拼命地搓手，又挤了洗手液，在手上不断的搓着泡泡。这个泡泡真好玩儿。
想着，秦慕又挤了一堆洗手液出来。
秦心正提起气，让秦慕出来，她就感觉到头上一暗，她不用抬头，都可以闻到头上的玫瑰香味。
“好巧，你也喜欢玫瑰的香味。”秦心说道，顶着头上那强大的压迫感，她觉得，他的鼻息都要喷到她的头发上了。
“不巧。”沈韩伸出另外的一个手，摸着秦心的头发，说道。
“不巧？”秦心低声重复着，她又说道，“我头发三天没洗了。没空。”要是可以，她希望可以永远不洗头，没这个时间。最好大家都是光头的，就不要洗头了。
沈韩摸着秦心的头发，执了一缕，放到耳边嗅着，她的头发上的洗发水香精味道已经散了，可是他记得，他进公司第一天，秦心的头发上就有很浓的玫瑰香精味道。他一下子就爱上了玫瑰花。
他很大方地说道：“没事，我有空，我帮你洗。刚好，我家里的洗发水也是玫瑰香味的。”
秦心睁大双眼，抬头看着沈韩。她抬头就见到他少年人特有的嫩皮细肉，明晰的喉结，尖尖的下巴，像山峰一般的下颌骨，他太好看了。
沈韩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额头上。很痒。
秦心往旁边退，沈韩眼明手快，用手按着她的头。
“你是个君子。”秦心说道。说着，伸手去打他的手。
沈韩被她打了两下，他反手拉着她的手，才松开了她的头。
“嗯。我的确是个君子，没有昨天晚上就把你拉到床上了。”沈韩说道。
秦心脸红透了。他说的话太羞耻了。
秦心彻底没话了。
“阿慕，我们走。”秦心压低声量说道。要不，她等一下把沈家的随便一件什么拿回家吧。这样就肯定被开除了。
她要回去工作，多签几个有潜质的艺人，然后多炒作一下，就可以捧火公司的人。
不，她还要捧火肖美和陈大哥手下的艺人。秦心在脑海里给自己画饼，越想就越激动，越想就越不能自己，恨不得立马就赶回公司里。
寿司打包走吧。
“我公司还有事。今天顾希凡回来了，我要和他谈几个代言，还有几个出道两年的，也接了广告，接了戏，我回去看看。”秦心找打借口，赶紧说道。说完，就要甩开沈韩的手，走了。
沈韩的手掌力气很大。秦心微微诧异，她一个打开拳的人，居然一时间都没有甩开，虽然她也好久没练了。
秦心诧异于沈韩的手掌力气，好像是练过的。她爸、她哥，她教练的手掌力气都还没他的大。
沈韩放下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伸手去拉秦心的肩膀，双手把她一提，就轻易地把她摆正，面对着自己，他说道：“不要走，话还没说完。不要每次都跑了。我耐心有限。”
秦心脚一虚，差点没站稳，她晃了一下，才站稳。无处可逃，她只好很怂地看着他。
“说什么？离婚？”秦心问道。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已婚”的实事。现在说“离婚”，心里居然觉得有条刺。
沈韩用责备的眼神看着秦心，秦心稍微地收敛了一点。
“都说了，不能离婚，我最后一次说，你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提。”沈韩说道，同时伸出手指头，心里恨，想要敲破她的脑袋，可是指关节到了她光洁的额头，却是轻轻地放了下去，像是对待世间最稀罕的珍宝。
“我最后说一次，没有离婚，你要走，除非我死了。”沈韩轻声而清晰地说道。
秦心被固定了肩膀，可是她头还是垂死挣扎地往后弯，她觉得他说话有漏洞，她问道：“要是你出轨了呢？人家不是说富豪都爱出轨吗？抛弃糟粕妻子。”
沈韩反问道：“你是糟粕妻吗？我像那种人吗？”
秦心不敢说“像”，怕他暴跳。
“要是我出轨呢？”秦心又问道。
沈韩脸色更是肃然：“那我杀了他。”
“嗯，你杀了他，你就要坐牢了。”秦心说道。
“坐牢你也别想离婚。”沈韩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心，声音很低沉，却是很温柔，也很严肃。
秦心腹诽：“坐牢了，我就可以申请离婚，两年就生效啊。”可是她不敢说。怕他真的敲破她的脑袋。
再说了，他都说到这个面份上了。
秦心好奇地问道：“是不是你爸妈催婚，所以你随便找个人来闪婚？合约婚姻？”
沈韩看着秦心，怎么这个人又问这种问题？
“我可能会做这种事吗？”沈韩反问道。
“就是不像才奇怪啊。”秦心抬头艰难地看着沈韩，说道。她偷偷地看着他的鼻梁。
他鼻梁很高，她很羡慕。
沈韩无声，这个人怎么这么的后知后觉，她到底是不是装的？他明明表现得就很明显啊。
“你想要多少礼金？”沈韩单刀直入，问道。
听到这个话，秦心想要哭了。她不要！她不要！她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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