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恶蛟走水：功德令牌
白景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洗漱。
穿好衣服短靴，正准备出门。
秦老管家已经往太守府走了一趟，又回到了客栈。
“少爷，您醒啦？”
白景行：“秦叔，你起这么早？”
“不早不早，已经习惯了。我让刘太守帮我们在山顶附近圈了一片区域，供我们搭建临时住处。今天让村民们努力干活，就能搭好住处。”
白景行点点头，秦老管家办事一向牢固，可以放心。
见少爷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满意，秦老管家眉头翘起，显出几分骄傲。
“等村民吃完早粥馒头，我便让他们去砍伐毛竹，拖到山顶造房子，临时住上七天。”
“哦，对了，老奴还在道观帮少爷索要了一座庭院，少爷可以住在舒适的道观。”
秦老管家心心念念为白景行考虑。
白景行有些讶异：“多谢秦叔，那建造住所的事情，全凭秦叔负责了。”
“是，老奴一定用心照看。”
秦老管家拱手告辞。
白景行点点头，有秦老管家在，基本上不用担心生活琐事。
白景行便一身轻松回到房间内，捧着古籍阅读起来。
阅读了一会儿，白景行拿出银色令牌，取出羊脂白玉，拇指姑娘飘飘然浮现，站在圆玉上，表情萌萌地仰望白景行。
白景行指着银色令牌询问：“你认识这个令牌吗？”
拇指姑娘泫然欲泣：“谪仙大人，我不知道呢。我在山谷里生长了三千年，刚要化形，就被掐断了……”
不好……忘记拇指姑娘有一段男默女泪的遭遇了。
白景行收起银色令牌和拇指姑娘。
“无妨无妨，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探究它的来历。”
说着，便捧起古书阅读。
读书无岁月，一天时间，眨眼而过。
临近傍晚，秦老管家敲门。
“少爷，山上的临时住所搭建好了，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住下。我专门下来采购粮食，少爷也上山吧？”
闻言，白景行蓦然心安起来，南恒山高有两千米，绝对是躲避恶蛟的好去处。
而且龙君钦点的安全地点。
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本次恶蛟走水，可以说得上是安全了。
“走，上山。”
白景行坐上马车，带着留在客栈的妖怪和村民们一起前往南恒山。
街道上积水非常深，有足足一米，不过还好马车足够高，能够慢慢淌过。
“前面的桥要小心，少爷。”
因为昨日在桥边遇到湾鳄的缘故，秦老管家今天几次过桥都害怕桥下有鳄鱼钻出来。
白景行笑了，伸手拍了拍桥上栩栩如生的石狮。
“害怕就走快点。”
“得嘞，少爷。”
十几辆马车，三三两两的村民，就此上了山。
山中居住环境比酒楼简陋数倍，竹制的茅屋，盖上茅草油纸，用石头压住，没有瓦片，只能保证不漏雨，简单来说就是拥挤在一起的棚户区。
而妖怪们就自由多了，能在山里寻找住处，不必白景行担心，甚至晚上还会送来当季水果，山中味道鲜美的野菜。
暴雨连绵的天气，倒也无事发生。
白景行站在山顶，透过层层白雾，眺望着山下越来越深的积水。
“看来太守没有听我的建议……”
“无所谓了，几万百姓一起进山，不现实。”
“而且我才修炼两天，却已经把一个普通凡人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白景行问心无愧。
指望他拯救天下苍生是不切实际的，因为他自身都难保呢。
能顺手搭救三百条人命，已经说明白景行品德高尚，有着光辉人性了。
“希望恶蛟不会专门运洪水来淹道观。这么高的山，故意卷洪水来淹就过分了。”
白景行喃喃自语道。
此时，一抹淡蓝色的倩影闯入白景行的视线。
“好巧呀，没想到谪仙也来看洪水。”
尴尬生涩的搭讪技巧。
但白景行并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
琉璃来到白景行身边，双臂挽在身后，站姿羞涩而少女：“好大的洪水！”
“是啊，古籍记载，已经有两千年没有如此凶猛的洪水了。”
琉璃满脸疑惑：“为什么非要掀起这么凶猛的洪水呢？一般洪水已经足够它化龙了。”
白景行严肃道：“或许是想要创造一条史无前例的宽阔蛟道，要让天下苍生都目睹它羽化成龙的璀璨时刻吧？”
琉璃似懂非懂。
“有什么用呢？”
白景行突然嘴角一笑：“装逼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正说话间，白景行感觉身上带着的令牌似乎散发出一股凉意。
白景行有些奇怪，取出来捏在手中看了看。
银色令牌竟然在慢慢在蜕变，变得愈加一尘不染，材质介于白银和白玉间。
令牌上浮现出金灿灿，细如发丝的线条，线条勾勒出两个灵动小字：功德。
功德：无
白景行挑眉，没看懂是什么情况。
功德令牌？
我的功德竟然是无？
我这么缺德吗？
不是刚带着三百多位村民和三十多只妖精避难？
“应该是令牌才刚刚激活……不然我肯定有功德。不过功德令牌是干嘛用的？”
白景行思索了片刻。
将手掌摊开：“认识吗？可知道如何使用？”
琉璃伸出一根如葱的手指，点在白皙下巴位置，皱起柳眉细看。
“好像是某种奇异的修行令牌。应该出自人间地仙之手，据说人间地仙没有肉身，灵魂藏在泥塑中，寿命有万年，因此它们能感受到功德，借助功德炼化灵体。是一种奇特的存在，一般妖怪都不敢招惹的。”
白景行眉梢一挑：“听起来似乎很强？”
“不过，相州最强的几位正派地仙，都被恶蛟烧山伐庙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小土地神。”
白景行恍然大悟：“懂了。鳄鱼王当初随恶蛟烧山伐庙的时候，藏了一块令牌。那日遭雷劈，不小心掉了出来。”
搞明白了功德令牌的来历，白景行颇为开心，将功德令牌放进怀中，轻轻拍了拍。
准备哪天做一点小小的好事，看有没有功德。
正思索时。
一阵恶风从远处冲来，漫天黑沉沉的铅云涌动，天地间漆黑一片，仿佛末日降临一般的景象，笼罩着南恒山，笼罩着整个醴城，笼罩着整个相州。
甚至连苍河附近的两个州，都被黑暗笼罩。
一片漆黑中，铅云慢慢散发出幽绿的光芒，无边无际的黑云，化作一条长数万里的黑色蛟龙，在空中盘旋。
龙身，龙尾，龙头，龙爪，龙须，龙睛，栩栩如生，鳞甲毕现，散发着极具压迫性的龙威。
一股令人绝望的恐惧，从天而降，如巨石一般，压在所有妖怪和人类修行者的心中。
小妖怪们无力反抗，直接化成了原形。
琉璃这类化形的妖怪，虽然有些实力，但依旧处在恐慌的边缘，她慌慌张张抱住白景行的手臂，不愿意松开。
而相州桥下，小斩龙剑嗡嗡颤动，极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镇压，只能躺在淤泥中，渐渐沉睡……
一刹那间，整个相州的妖精地仙、神兵利器、山神精怪、鬼物高人，全部瑟瑟发抖，竟无一人敢抬头忤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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