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勘察地形

“也不能怪他们，”牛皋道：“大多数人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教主一家是辽国皇室。”

        “二哥，”岳飞道，“事不宜迟，午饭后我就出发，我先带领我那一队人去打探消息，我估计墨教众人会乔装成唐军，否则这么一大队人马早该被我军斥候所发觉。”

        “行，”韩世忠道，“辛苦三弟了，我们也准备提前半天，明天午后出发，赶到白洋淀地区勘察地形，布置战场。”

        “好，二哥，还有件事……”岳飞欲言又止。

        韩世忠道：“三弟但说无妨。”

        岳飞沉思片刻，道：“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墨教是一个单纯的江湖帮派，还是像唐江、方腊那样的匪徒，如果他们有进行过军事化训练，我们可能很难对付，因此，二哥，我想必要时，我们可组织敢死队，将震天雷绑在身上，点燃震天雷后冲进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

        韩世忠一阵苦笑，道：“三弟，我当上指挥使还不到半天，你就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且不说除魔军中有两位大爷姚平仲和刘光世，其他战士也都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来的，他们估计谁都没想到这会是一场苦战，甚至是死战！

        罢了，如果确有必要，我还有几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让他们组成敢死队，我来奉养他们的双亲！”

        岳飞起身抱拳道：“二哥，这是我大唐灭辽的第一战，事关全局，如果我们打胜了，金人会高看我们一眼，也许会顺利将幽云十六州归还给我们，如果失败，后果难以预料，请二哥谨慎对待之！”

        韩世忠也站了起来，抱拳还礼，道：“三弟，二哥虽然浑，但晓得轻重，别的不多说，我是大唐西军的一个战士，我们西军从来不怕死！”

        牛皋也抱拳道：“二弟保重，除魔军中如果有不服的，揍他，揍到他服为止！我们毕竟没有师父那样的能力啊，不仅女人上赶着追他，男人见了就有纳头便拜的冲动，真的，没时间说服教育了，打吧！”

        韩世忠：……

        岳飞作为副都头，手下有30余名士兵，包括他的三位老乡王贵、徐庆、姚政，以及牛皋和10名青龙会弟子，单以武力论，在除魔军中没有敌手。当然，岳飞和牛皋都很低调，不会刻意树敌。

        两人低调的原因可大不相同，岳飞是生性如此，牛皋则是奉命潜伏，不得不装孙子，好在他不像完颜宗翰有那么多心眼。

        30余人纵马向南疾驰，黄昏时分抵达了白洋淀。上次他们跟随大部队从真定府开拔到雄州时，曾经路过白洋淀，当时只感觉到这片水域太美了。而黄昏中的白洋淀风光更甚白天，大白天水面反射太阳光，多少有点晃眼。

        黄昏给白洋淀增添了许多颜色。天空中海鸥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水鸟成群结队出来觅食，不时有鱼儿从水里跳出来，看来是入地久了，也想上天去瞧瞧，可惜，天上不是那么好玩的，刚跳出来就有水鸟俯冲下来，吓得它们赶紧往水里跳，可是哪里来得及。

        白洋淀中到处都是芦苇和树木，水中也有不少小岛。岳飞和战士们分成两队伏在芦苇中，一点看不到彼此，这还是冬天，芦苇花都凋谢了，要是夏天和秋天，别说看见了，想找都找不到。

        冬天芦苇虽浅，却极易燃烧，有助于除魔军杀人放火。

        众人下马歇歇脚力。岳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对牛皋道：“大哥，看来大事可成！”

        “嗯，”牛皋道，“三弟，怪不得师父总是高看你一眼，你的确跟我们不一样。”

        岳飞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自己没觉得吗？”牛皋道：“你身上有一种浩然正气，很容易让人心折！”

        岳飞道：“大哥，这是在夸我吧？”

        牛皋道：“你给二弟献的那些计策，特别是组织敢死队，跟敌人同归于尽，如果换做其他人说出来，别人多半会说献计之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对于你，我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热血沸腾、斗志昂然，惟其如此，才是为国杀敌！真的，就是这种感觉，我相信二弟跟我一样。”

        岳飞也哈哈大笑，道：“大哥是说我头脑简单呗！”

        “你头脑简单，那我岂不是傻子，不是你简单，而是坚定，对，就是坚定，就好像信佛或者信道一样，你信国家，你信大义！

        而我师父啊，什么都不信，大概他只信自己，唉，像我师父这种，要是碰到了什么事，别人谁都开解不了他，只有等他自己想开了，所以他活的特别累。”

        岳飞沉默半响，缓缓解开上衣。

        “三弟你干什么？”牛皋奇怪道：“这大冬天，怪冷的。”

        王贵上前道：“老牛，你不知道，岳大娘在岳大哥投军前为了激励他报效国家，在后背上刺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岳飞露出背脊，四个大字已经深入肉里，殷红欲滴，似乎是刚刺下没多久，血液还没干一样。

        这还是岳飞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后背上的“精忠报国”刺字，众人都眼含热泪，无语凝噎。

        牛皋道：“真他娘的，太让老牛感动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向岳大娘磕三个响头！看来我师父还是从小没爹没娘，野蛮生长啊，真可怜！”

        他忙替岳飞掩上衣服，道“三弟，快，穿上衣服！”

        就在除魔军积极备战，准备在白洋淀地区伏击墨教之时，墨教一行已赶到保州，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三股唐军，一股是千人左右的运粮队，一股是巡逻兵，还有一小股斥候。

        按照龙宝的意思，将他们全干掉，但黄鹏没同意，说是看是否能够蒙混过关，能不打则不打。因为墨教穿着侍卫亲军马军司的军服，侍卫亲军马军司仅次于殿前都指挥司，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后者更受器重，因为骑兵是大唐的宝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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