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一段旅程
和何范一个车厢的六个人都是学生，五个男生一个女生。
除了何范是个心理年龄30多岁的重生者，剩下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学生。年轻人见面很快就熟了，纷纷拿出家里带的水果，鸡爪，八宝粥，瓜子什么的边吃边聊。在火车上分享食物也是一种乐趣。
两个坐下铺的男生是去湘湖大学的，坐到长沙下车。坐左手边中铺的男生是去豫中大学读书的，在郑州下车。右边中铺的是一个女生，念的北清大学，在北京西站下车。何范在左手边上铺，贺杰在右手边上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主要是恭维几个上清北北清的学生。何范他们自然也谦虚一番，说湘湖大学豫中大学也是不错的学校云云。聊到车厢熄灯，大家也不好打搅下铺的人休息，便纷纷自觉散去。
“何范，抽烟去吗？”贺杰问道。
“走。”何范重生以来很少抽烟，几乎都已经戒了，但在火车上不抽烟也没事做。
两人走到车厢连接处专设的吸烟处开始抽烟。窗外是呼啸而过的电线杆和树木，耳朵里听见的是火车“咣当咣当”的压铁轨的声音。这一切对何范来说是多么的熟悉，大学时每年差不多要坐四次火车。其实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的话，坐火车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体验，能让你有一种“在路上”的感觉。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你好，能给我一支烟吗？”和何范一个车厢的那个女生也走进车厢，向何范要烟。
何范很少见到女生抽烟，尤其是学习好的女生，几乎从不抽烟，但他还是递了一支过去。
“谢谢。”那女生熟练的点起火，深深吸了一口。动作优雅，让何范想起老电影里的女特务。
“你怎么一个人去学校，你爸妈不送你去吗？”何范问道。一般来说大一新生都是家长送去报到的。
“你们不也是一个人去学校么？”女生笑道。
“我们？我们俩是一个班的，住得也很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何范心里年龄虽然30多岁了，面对陌生女生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紧张。
“你叫何范？我见过你。在省里发奖金的时候，我是端木雨。”女生说道。
端木雨，这名字何范很耳熟。不单单是因为“端木”这个姓氏在天南省很少见，而且是因为端木雨是天南省的文科状元，那篇满分作文《心猿意马》就是她写的。
在省里给状元发奖金的时候，理科的10万元奖金发给了何范，文科的奖金就发给了端木雨。两人还一起拍了张照片，那时候端木雨穿着校服，带着眼镜，扎了一个马尾，一副模范生的样子。
这次端木雨穿着体恤配牛仔裤，没带眼镜，发型也变了，何范一下子没认出来。
“你们聊，我先走了。”贺杰明显不想当“电灯泡”，熄灭了烟，走回包厢。
何范觉得有些尴尬，也想回去，却被端木雨叫住了：“哎，你就打算这么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吗？”
何范只好停住，递了根烟过去尬笑道：“没有的事儿，你还要再抽一支吗？”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首先聊的自然是抽烟这件事。
“像你这种好学生，抽烟的可不多。”何范说的是实话，在他心里有个固有印象，学习好的女生一般都不抽烟。
“我学习没你好，你都是满分，不照样在抽烟？”端木雨一句话就把何范顶回去了。
“抽烟不好，我打算戒了的。”何范笑道。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没有把自己归类到“好学生”的范围中去，前世留给他的惯性太大，但这一世自己每科都考了满分，算得货真价实的“好学生。”
“我高二有一次没考好，心里压力大，就抽上了。”端木雨笑道：“其实我平时都不怎么抽，身上也不带烟，怕被发现。但是坐火车无聊么，看你们抽烟闻着烟味就过来了。”
“嗯，坐火车不抽烟确实挺无聊，走，时间不早了，咱回去吧。”何范挺喜欢端木雨这种直爽的性格。但他在前世是结了婚的人，不想和端木雨太过亲密，所以有意无意的制造距离。
硬卧上铺的空间比较小，正对着空调。何范最喜欢近距离吹空调，他一边享受着凉爽的冷气，一边掏出手机来玩。
老式手机最棒的一点就是电量足够，能用上一个星期。V70自带的游戏是弹力球，何范就一直在那弹呀弹，弹到两点多才睡去。眼角的余光，似乎飘到端木雨正看着自己。
何范心想：这女生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作为一个文科状元，怎么这么不矜持呢？哎，也是，自己这么帅，哪个女生看了不会心动呢？文科状元，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只可惜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啦，这个端木雨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也不知道童蕊现在在干嘛，估计也在坐火车吧。柳舒丽呢？坐的是火车还是飞机？
何范一边想着女同学，一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其实这个时候的何范又黑又瘦，像竹竿似的风一吹就能跌倒，跟“帅”这个字实在沾不了边。但是男人，无论哪个岁数的男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相貌充满信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端木雨之所以关注何范，只是因为她天性好强。从小到大没有人考试能考得过她，直到出来个何范。出于学霸好胜的天性，她很想要了解这个每一科都考满分的全国状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空调的冷风吹拂着一车厢的年轻学子，大家都进入了深沉的梦乡——窗外，夜色渐浓。
……
“旅客朋友们，早餐时间到了。餐车为您准备了丰富的早餐，有米线，面条，鸡蛋，馒头，稀饭，榨菜。有需要的旅客可以到餐车就餐，餐车位于9号车厢，在列车的中部…”
随着列车广播的反复播放，乘客们渐渐苏醒。
何范一翻身直接从上铺跳下车来，推了推贺杰，说道：“走，吃早餐去。”
在前世何范坐了无数次火车，但从来没有一次在餐车吃过早餐，每次都是吃的方便面。这一次，他想要达成这个人生成就。
“等等我，我也去。”端木雨也从铺上跳了下来。看来在这趟旅途中，她打定主意要当何范的小跟班。
何范心里默念了一句：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向着餐车走去。
贺杰点了一碗面条，何范点了一碗米线，端木雨吃的馒头稀饭。三个人一共花了20来块钱，相比后世高铁的餐车，这个价格已经和合理了。
此时的餐车还没什么人，于是众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一边欣赏火车上的日出，一边享受着早餐，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文艺气息。
“何范，你的奖金打算怎么花？”端木雨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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