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闽国商人
“小人张守义，见过督军！”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在卫兵的引导下，来到书房，见到姜明和卢婷悦站在厅中等候，赶紧趋步向前，躬身行礼。
姜明右手虚扶，立马道：“免礼，张先生不用客气，请坐！”
张守义抬头看了一眼姜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马上又恢复自然。他没想到姜明作为革命军的首领这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弱冠之龄，却已经占据全岛五州之地。
昨天随卢家的船来到肇新寨后，他下午便到处查看了一番，发现此地非同一般，不但城墙高大、怪异，而且随处可见高大的炉囱和水车，百姓脸上扬溢着笑容，路上巡逻的士兵则腰背挺直，军纪森严，显然是精锐之师。他原以为革命军的首领肯定是一位阅历丰富、治军严明的威武大将军，没想到居然是一位不到20岁的年轻人，以中着实震憾。
待张守义坐下后，姜明开明见山道：“我听婷悦说，张先生是卢家生意上的朋友，想与我们革命军做生意？”
既然卢婷悦把他带到革命军的地盘来，说明两家肯定是关系菲浅，卢家结交革命军，可是通匪的大罪，一旦被举报，很可能被抄家灭族。
张守义站起来，回道：“回督军，我听说从贵军可以买到锋利的刀剑，还有最坚固的盔甲，所以觍颜请正松引荐一番。”
“张叔是我父亲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姜兄且放心。”卢婷悦见张守义略有拘谨，便在一旁提示道。
其实在回督军府的马车上，卢婷悦已经将张守义的背景大致告诉了姜明。张守义年轻的时候贩卖私盐，因为偶然救下被山贼劫财的卢正松，历史上贩卖私盐的商人都有一支战力强悍的保镖队伍，从此搭上了卢家生意线，开始涉及瓷器和丝绸生意。
后来张守义与闽国宗亲王延政结亲，将女儿许佩给了王延政的儿子王继昌为妾，从此生意更加红火，成为闽国财力最大的商人，生意也拓展到兵器、私盐、粮食、瓷器、丝绸等各种赚钱的行当。
公元943年，王延政在自己控制的建州（现建瓯市）建国称帝，又在次年讨伐闽国叛将连重遇、朱文进，平定闽国之乱。在这期间，张家给予的财力支持肯定是王延政平定闽国的关键，否则凭建州一小块地方，如何有财力招兵买马，讨伐叛逆。
从过往事迹看，张守义这人既有见义勇为的义气，运气也不错，命运里总有贵人相助，生意一直顺风顺水。
既然对方已经开宗明义要买兵器和盔甲，姜明便直接道：“兵器和盔甲我们都卖，只是不知张先生想要多少？我的兵器可是很贵的，而且需付现款，最好是金银。”
“战刀3000柄，盔甲2000套。”张守义先伸出三根手指，又换成两根。
听了张守义的要求，姜明沉吟不语，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张先生要这么多战刀、盔甲所为何事？”
刚开始姜明还以为对方只会要几百副盔甲和刀剑，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多，估计闽国那边肯定出了大事，所以才会急着要这些装备。
张守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当今武器、盔甲在各国都是战略物资，不是随便能买到的，平时还能想办法买到几十副，但是想一口气买几千副，简直是不可能的。因此主动权完全在姜明手中，他可以拒绝，而张守义则必须买到武器装备。
张守义思忖片刻，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便道：“今年正月，唐国兴兵来犯，我主调派仆射杨思恭与统军陈望率兵前出建州，列阵建阳溪南岸以阻截南唐军。后杨思恭轻敌兵败，我主只得调泉州兵守卫建州，福州守将李仁达趁乱自立，致我主兵困建州。”
“我主思及建州城池高厚，可御敌军，但精锐之军前番兵败，武器辎重损失过重，特派我寻机购买一批武器盔甲。可是这乱世之局，能买到几十副武器盔甲便是幸事，但又于事无补，张某多方筹措无果，没想到在正松处得知督军的情况，便特地过来求购。”
听张守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姜明大致了解了情况，闽国目前是危在旦夕，随时可能被南唐灭国，而张守义跟王延政有姻亲关系，又是大富之家，一旦城破，必定抄家灭族。所以他才这么急切需要几千套武器装备。
好像历史上的闽国就是被南唐攻灭的啊，我有没有帮忙的必要呢？姜明心中盘算着，旋即又想到无论谁占领福建，好像都跟自己无关，我只需要赚钱就行了。
心中打定主意后，姜明对张守义道：“我满足你的要求，但是必须付现钱，价钱则是战刀每柄5两银子，盔甲每副10两银子。”
“这么贵？”听了姜明的报价后，张守义无比惊讶，其它国家的战刀才1贯钱，盔甲3贯钱，革命军的武器居然这么贵，会不会是趁机抬杠啊？
看了张守义的表情，姜明猜出了对方的心思，淡然道：“其实张先生可以先验一下战刀和盔甲的成色，你就知道肯定物有所值。”
“一切依督军所言。”张守义点头同意，虽然主动权在对方手里，但是既然对方可以先验货，至少心里先有个谱。
片刻后，卫兵取来战刀和盔甲各10副，摆放在督军府大院内。
姜明带着卢婷悦走到院子中，指着地下的装备，淡然道：“张先生，请让你的家丁护卫试试这些战刀和盔甲的成色吧！”
张守义点点头，对原本站在院外的两个家丁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们开始。然后，甲家丁拿着革命军的战刀，向乙家丁手中的长刀劈去。
“铛”的一声，乙家丁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甲家丁验明手中的刀锋后，来到张守义跟前，说道：“家主，这柄刀乃是不可多得的百炼钢刀，锋利无匹。”
张守义毕竟是生意人，又试了后面几把刀，发现每把刀都锋利无匹，坚韧异常，砍断别的刀后，刀刃居然连缺口都没有。
然后张守义的家丁又将盔甲绑到木人上，用刀劈砍或用枪直刺，无一例外，不能洞穿共析钢锻造的板甲，只有长枪能引起盔甲细微的凹陷。
“怎么样？我卖给你的战刀、盔甲可还满意？”张守义的家丁验过货后，姜明笑道。
“张叔放心，姜大哥就算和凡夫走卒做生意，都讲究公平、公正，你情我愿。”见到张守义仍有些犹豫，卢婷悦加码道。
张守义点头道：“好！战刀和盔甲，我再向督军各多买1000套。全部用黄金付钱。”
张守义知道，这种锋利的战刀在市面上，远不止5两银子的价钱，姜明可能是看在卢婷悦的面子上，给了他友情价。那盔甲虽然只保护前面，可是看上去银光闪闪，比明光铠还要光亮，防御力更是惊人，卖给达官贵人至少20两银子。
“没想到张先生出手如此豪气，一出手就是5000两黄金。好，我也将这10柄战刀和10副盔甲送给先生的家丁，权当时今天的见面礼。”
“真商家嘴脸。”卢婷悦心中暗笑，还以为姜明要打个折，没想到只送了10套装备。
“如此，便多谢督军了。”张守义拱手致谢，说道：“我这就派人取来黄金。”
张守义这次是有备而来，金银是随船携带，立马派人回到船上，将黄金抬出，其实他想购买大量的武器，也只有用黄金最方便，唐朝的“两”相当于后世的40克，5000两黄金也就是200公斤，如果用银子就是2吨，铜钱则是20吨，搬起来也费事。
姜明做生意讲究公平、公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钱后，立马派人从仓库中，把兵器、盔甲搬到张守义的船上。
张守义急于回到闽国支援王延政，拿到装备后，便匆匆率领船队离开。
“婷悦不但是我的东风，还是财神爷，一回来就帮我赚了5000两黄金。”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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