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国破
“如果再打下去，那么就是三个国家的事情，二对一，你西楚有多少把握获胜你比我更清楚。”
西楚礼的满腔热血都在这一番话中逐渐熄灭，像是被人倒头倒了一盆冰水一样，瞬间清醒，“怪不得，怪不得南蛮羽司会这般有恃无恐，原来背后还有南越国。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吞并寡人的西楚啊……”
“其实没有人打你西楚的主意，是你自己心有不甘，总是想着统一的霸业，所以才会作茧自缚，落成如今这般境地。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阿司绝不是那种恋战之人，你只要收手，我敢担保，阿司一定会退兵。”
西楚礼望着叶风华信心百倍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就算计他收手，寡人也不会收手。寡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西楚礼强撑着起身，“自是寡人有一件事情放不下，想要请你帮忙。”
叶风华大抵猜到是什么，“你说的是阿珂？你与其托付给我，不如自己照顾。阿珂已经失去了母亲，她不能再失去你这个父亲。”
“不！”西楚礼态度强硬，看向叶风华的眼中情绪复杂，“阿珂没有失去母亲，从今以后，你就是她的母亲。夫人，寡人是真的喜欢你，你能不能……”
“不能！”
叶风华态度强硬，即便那些话没有说出来，她也知道西楚礼要说的是什么。
但是，绝没有可能！
“西楚礼，有些事情不可能发生就不要再去妄想！”
西楚礼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嘴角微扯，神色有些失落，“如果寡人不能回来，阿珂就交给你，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听到阿珂，叶风华心头一软，连语气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阿珂你放心，我也很喜欢她，会好生待她。只是，你真的不能收手吗？”
西楚礼没有回应，叫来侍从，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任由侍从将刚刚从他身上脱下的软甲，还没得及将上面的血擦净，便又套上了他的身上。
叶风华静静地望着，望着西楚礼走出殿门的身影莫名有一种悲凉和孤寂。
西楚礼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但是能够察觉到叶风华正在看着他。
“大丈夫身来顶天立地，寡人作为西楚的君主，只有一个宿命，那就是战死沙场！”
叶风华望着阔步走出长生殿的西楚礼心头一震，直到宫门口早就没了西楚礼的身影，才将目光收回，略过偏殿时，就见阿珂站在殿门口，手中攥着的是那张三人画像。
战火纷飞，岐山上的浓烟久久不散。
信兵慌张跑进打仗，“报——君主，东陵的铁骑杀进来了！”
大帐中的将士惊慌，纷纷出去迎战。
“保护君主——”
西楚礼坐在大帐中，身上的伤口迟迟不好，他整个人的精力都快要耗尽。如今的他就像是风中烛，雨中灯，再难起死回生。
听着大帐外面的厮杀声，他想，或许一切都已经这么结束了。
南蛮羽司是个仁义的，哪怕就是攻打西楚，也下了军令，不允许东陵的将士骚扰西楚的百姓。
这或许是一场百姓最安稳的战争了。
“君主……快走……”
将军从营帐外跌进来，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连眼睛都是猩红的。说完了这句话，便没了生气。
走？
他摸着剑刃，神色肃穆。
他是西楚的君主，谁都可以走，唯独他不行，他也不能！
南蛮羽司带领士兵走进营帐时，西楚礼手持长剑站立在营帐之中，染血的软甲，凌乱的头发，浑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皇后在哪！”南蛮羽司质问。
西楚礼冷冷看了南蛮羽司身后的士兵一眼，讽刺笑道，“南蛮羽司，原来你也是个怕死的。想知道，就让他们出去，和寡人单独比一场。”
“皇上不可！”
士兵大惊，纷纷上前保护南蛮羽司。
“皇上，这个西楚礼阴险狡猾，还不知道他要使什么花招，千万不能轻信啊！”
西楚礼冷冷一笑，“是啊，南蛮羽司，寡人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猾，你要是怕死就让他们留下。不过你的皇后的消息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你可以将寡人杀了，寡人也不介意让你的皇后跟寡人一同殉葬。”
"皇上，三思啊！"
南蛮羽司挥手，“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士兵们纵然担心，但是君命不可违，只好退了出去。
“西楚礼，现在就只剩下朕，这下你可以说出朕的皇后在哪里了吧！”
西楚礼放声大笑，举起手中的剑指着南蛮羽司，“想知道，就先赢得过寡人手中的剑！”
南蛮羽司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见此也没有留情的余地，抽出长剑与西楚礼打斗在一起。
打斗过程中，南蛮羽司明显发现西楚礼身受重伤，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没有写想到，自己一个走神就被西楚礼握住长剑穿进了他自己的胸膛中。
南蛮羽司震惊，望着倒地的西楚礼蹲下身子，“为什么这么做？”
西楚礼笑的惨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这个道理就没有变过……你不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吗？你过来，寡人告诉你……”
南蛮羽司半信半疑俯身过去，只听西楚礼说了一句之后全身血液犹如凝固，直到西楚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才让他回神。
望着已经死去的西楚礼，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营帐。
“皇上，您没事吧？”
守在外面的士兵全部拥了过来。
南蛮羽司神色肃然，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的杀气，“传朕旨意，就算是将西楚国倒过来也要找到皇后！”
长生殿。
叶风华将阿珂紧紧护在怀中，望着逃跑的宫人们，才确实体验到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华娘娘，父皇这是败了吗？”
阿珂没有抬头，窝在叶风华的怀中，闷声问道。
叶风华心里十分难受，她知道，阿珂未来就是孑然一身。
东陵国战胜，西楚礼战败被杀的消息传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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